秋梦期笑了:“多年不见,你倒是更会说话了,想当年你若是这么会说话做事,也不至于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六品参军。”
当初三人交集,就是在发配路上,如今说起来不胜唏嘘。
苏韵道:“王刺史这些年政绩斐然,若是往上还是有的升,为何不见你有这方面意愿?”
王伽笑了笑,道:“谢陛下抬爱,只是臣这个性子和这个能力,做官做到这里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能力匹配不上职位,到时候不仅臣觉得吃力,也怕辜负陛下的一片赏识。”
苏韵点了点头:“能知足,也是一件幸事,更是一种能力。”
王伽道:“陛下过奖,臣扎根交州十来年,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这儿算是臣的福地了,孩子们在这里生根发芽,臣也不愿意再挪窝了,陛下若不嫌弃臣愚笨,臣愿意在这里帮您守着西南一带,万死不辞。”
苏韵道:“能有你这样的臣子,朕求之不得,又怎么会嫌弃。”
王伽走后,秋梦期道:“当初咱们的缘分,就是从王伽这里起始,出来三年多了,回去看看焕儿吧。”
苏韵点头:“依你,不过出来这段时间,心野了,回去怕是坐不下来处理朝政了,我看回去就把位置传给焕儿吧,这几年看着她处事风格越加老练,有李泰张嫣他们帮着,我看没什么问题了。”
二人走完交州之后,就返回蓟城,路途远车马慢,又是一路游玩,从阳春三月出发,到了蓟城,就已经是深秋十月了。
回去之后就和内阁商量传位一事,果不其然遭到反对,连焕儿也是如此,但女帝意已决,臣子们也只好服从的命令。
次年三月,咸宁女帝传位太女禾璟焕,改年号为景泰。
新帝上位,尊旧帝为太上皇,迁至宁寿宫。
虽然太上皇和皇夫如今少有过问政事,但新帝每周固定一日去向其汇报国事,聆听教诲。
年纪轻轻就选择退休的秋梦期和苏韵二人,生活好不惬意。
这年冬日里,二人坐在殿中的软榻上,屋里烧着地龙暖呼呼的,外边飘着大雪,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