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说出告示,自会有傻子上门来。”
孔兴贤的话顿时卡在喉咙,赶紧躬身应下,着人写告示。
当衙役们将拟好的告示贴在了闹市和城门口,很快就惹得一群人围观,大家对此议论纷纷。
“衙门是不是缺钱了,修不起茅厕,只能打百姓的主意了。”
“看看哪家有钱人愿意去当这个冤大头。”
“往时大户人家都是出钱给人倒夜香,没听过请人掏粪还要让人付钱的。”
“先前听说这位新来的县太爷破了个奇案,还以为是咱县里终于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出,哎”
“上次那位何县令,不也没搞下去,这次这位不知道又要折腾多久。”
“可别我们服徭役的时候给分到这里来挖粪坑,那就倒大霉了。”
“想什么呢,县太爷是发告示让人去把这个粪坑包下来,修整维护的活也是由包下来的人自己干的。”
“臭烘烘的,谁愿意干啊。”
“还别说,只要钱给够,我挺愿意干。”
就在百姓们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这事也传到了城里城外各家各户家中,很多人也是跟先前那些人一个态度,十分不解。
而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坐不住了,当天晚上赶紧去揭了公文
此人正是坐拥封乐上千亩良田的梁老爷,街上好几个粮铺子也都是他开的,他可太知道这些夜香对田地意味着什么,先前何县令还在的时候搞的这个茅厕,他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但衙门当时没有发出这样的公告,他一个地位低下的商贾人家,也没和县里的官吏打过交道,也怕打交道。
况且,他并不信任先前的何县令。
而如今事实证明,那何县令果然在封乐待了不到一年就走了,先前颁布的政令大多半途而废,留下的这群人,哎
倘若当初他真的把这事情谈下来了,这些人若是巧立名目问他要银子,他是给还是不给。
但如今通告一出,全县所有人都看到了,此事好歹也是全县皆知,就算将来有变动或许也好讨个说法。
前几天这小县令一来就办了件大案子,被传得神乎其神,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最主要是随着这些年土地深耕,一年两季地种植着,土地的肥力越来越不够,收成一年比一年少,让他也跟着心焦。
倘若这事真的成了,只需投入一些银子修整一番,平日再派一个人洒扫,就可以拥有取之不尽的肥料,不可谓不是个大诱惑。
也就是城里那些五谷不分的官家大老爷们不知道各种缘由,对其避之不及。
而看到这一商机的,不只是梁老爷,还有城东的赵老爷,村里的庄头和员外们都闻风而动。
公告连续被揭了几张,再重新贴新的上去,衙役们纷纷感到惊讶,原以为没人愿意做,还真有人来。
两个小衙役也忍不住嘀咕着。
“大人是用的什么法子,连这种事都有人抢着做?”
“原先孔大人和卢大人他们都想等着看秋大人的笑话,现在看来,怕是要反过来咯。”
“我看咱们这位新的县令大人是真有两下子。”
“咱以后得擦亮眼睛了,可别跟错了人。”
“嘘,别让人听见了。”
而另一边,苏韵带着春桃去了牙行,打算先把卖货的铺子租下来。
连续加班加点干了半个多月,宅子里也攒了一屋子的货,不清掉就没地方放了材料,等把铺子开起来,东西卖出去了,回钱了,再一边置办作坊。
看了几处地方,最后定下了一个临街略角落的一个铺子,中规中矩的,大概五十来平米的面积。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