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背负骂名,就连当初前太子也得搅和到这脏水里面来,可自己这个儿子却想清清白白一尘不缁, 还弄个贤名出来, 这让景仁帝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厌恶的心理来。

“我们司马家的人, 从来就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家,登上这个位置的人,要么恶到底,要么虚伪到底,你要想贤到底,就不要怪别人恶到底。”皇帝瞥了一眼眼前这个儿子,慢悠悠道。

敬王闻言,身子一瞬间僵硬。

他木木地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随后重重地朝着皇帝磕了几个头,道:“儿臣知错,儿臣知道怎么做了。”

说着便向皇帝告辞,起身出了宫门去。

景仁帝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冲着一旁的太监总管刘富道:“他说他知道怎么做,你说他会怎么做?”

刘富想了想道:“六爷向来贤名在外,想来要做的应该也离不了贤字吧。”

皇帝眉头皱了皱,未予置评。

敬王回到府中,众谋臣赶紧前来相见,但看他的眼神仍有些闪躲。

敬王笑了笑,恢复以往的雍容闲雅,道:“你们跟着我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拿你们的儿孙去做祭品,更何况本王的小郡主如此天真可爱,我身为人父,又怎会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来。”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听敬王道:“我已经决定,退出储君之争,童男童女之事,就此作罢。”

底下的谋臣听到这话,瞬间大惊,这简直是比让他们献出儿孙的事还更难受,一旦敬王成为弃子,等到日后定王上位,他们这些人怕是逃不了被清算的下场。

其中一人更是哭道:“殿下,是属下等错怪您了,您宅心仁厚,不愿连累下属和百姓的儿女,竟连太子之位的都不愿争了,可属下等宁愿献出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您放弃储君之争呀。”

其他人昨日还觉得不寒而栗,眼下竟也跟着嘤嘤嘤地哭起来,纷纷恳求敬王不要退出,毕竟往前一步若是成功那就是泼天的富贵,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后退一步就算不是万丈深渊,却也从此与富贵无缘。

他们宁愿有所牺牲,也不要跌入尘埃。

敬王看着痛哭流涕的数人,眼里闪过寒光。

等这些人哭够了,这才道:“本王这招,叫做以退为进!”

谋臣闻言,一脸迷茫,面面相觑。

第二天,敬王再次入宫,这次是向皇帝推了寻找童男童女的差事。

“七皇弟如今已经寻了两百多个祭品,想来独自挑起这个担子也不难,明明一个人能做的事,可却因父皇仁慈,给了孩儿们公平竞争的机会,父皇之爱子,儿臣感激不尽,也深受启发,是以儿臣这个做兄长的,也不愿与弟弟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