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迎亲的那一家也不甘示弱,也准备了铜钱往外撒。

不知道谁喊道:“天哪,不只是铜板,还有银稞子,还有银锭子”

“什么人家啊,太大方了吧”

“别挤我别挤我,那一颗是我先看到的”

这一下所有人都疯狂了,包括原本周家的送亲队伍的一些护卫和马夫,刚刚也有些铜板直接撒到他们脸上了,随手一捞就捞到四五枚,确实好像也摸到了几颗银稞子,砸得人脑袋生疼。

护卫的俸银也不高,一个月不过一二两银子,有的甚至不到,就更不用说马夫了,如今天上掉钱,不捡才是傻瓜。

瞬间也跟着心猿意马起来,心想着就抢一下不碍事,这可是敬王的嫁妆车,哪个人家胆大包天敢抢敬王的婚车?

于是便毫无负担地弯下腰也去摸那些散下来的银钱。

又十几串鞭炮丢过来,顿时浓烟滚滚。

冒起的浓烟笼罩着巷子中间那一路段,所有人挤在一起。

抢到银子的人哈哈大笑,抢不到的至少也摸到了几个铜板,一个踩一个的,哭爹喊娘。

直到跟在敬王身后的卫队长发现后头的马车远远掉队没跟上,这才回马查看,看到眼前这一幕,赶紧将人喝止。

可一些不要命的乞丐还趴在马车四周抠着陷在角落里的铜板和银稞子。

卫队长终于不耐烦几个鞭子下来,这些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前头的敬王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他这次屈身前来迎亲,脸上虽是一派笑颜,但心中早已不耐烦,昨晚上王妃得知他今日要亲自去周家迎亲,已然不悦。

他未来要成事,少不了要靠王妃母家的势力,自是好一顿哄,又跟她说了秋植女儿的事,这才把女人给安抚下去。

如今来了,亲眼看着人把那周三小姐和孩子安排上了马车并锁上了车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下事情办妥,他也不需要再继续跟周美云周旋下去,而且自己出来又带着护卫,这些人自会看好马车嫁妆,无需他操心这些,于是打马在前,径直朝王府奔去。

然而半个时辰后,一众马车排队在敬王府后门卸货,马夫打开门锁拉开车帘子,入眼的却是空荡荡的车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好了人不见了”

……

书房内,敬王一下子砸碎了桌上的几个茶杯,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孔此时变得无比扭曲。

卫队长跪在地上,脸上几条鞭伤深可见骨,血淋淋非常可怖。

“立即去离八廓街最近的东门,你最好祈祷着她们现在还没有被送出城,还有巷子里那两户办酒的人家,一并捉来见本王,我倒想知道,胆敢配合秋植演这出戏,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那些马夫全都控制起来,没有交代有用信息的,一个不留!”

卫队长咬着牙忍着脸上的鞭痛,大声应了一声是,这才狼狈起身退了下去。

一旁的上官礼道:“殿下,事已至此,今日外头来了不少喝喜酒的客人,其中不乏一些想要投靠您的朝臣,您还是得露面安抚一下。”

敬王闭了闭眼,将脸上肌肉放松,抚了抚衣袖上的折痕,很快又恢复了一副温润的姿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阔步走出屋子,朝前堂大厅走去。

卫队长的一番调查注定无果。

已然得手的秋梦期等人第一时间就撤走了,怎么可能等到被他们发现。

这个计划从前天秋梦期和王三戴燕一行入京之后就已经开始谋划,首先确定迎亲队伍必经的点,再临时赁下相邻的一个铺面和一间屋子。

巷子里或许没有那么巧合有铺面在出租,但面对白花花的银子,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