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通一听到他姓禾,忙一把将他拉起,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才道:“你是勋国公的孙子,你父亲是禾永斌?”

“正是。”

许牧通一听,顿时眼眶泛红:“苍天啊,禾家有后啦,真是苍天有眼呐。”

又连道了几声好,这才问他是怎么逃过当初禾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劫,影七如实回答,说自小被送去师父那儿修炼,因为母亲出身不好,又是个庶子,身份不为外人所知,这才没有被牵连。

当听说他前往北疆战场调查勋国公叛国一案的背后真相,发现是摘星阁参与其中,于是数年来潜入摘星阁伺机而动的时候,许牧通不禁瞪大眼睛道:“一年多以前摘星阁被颠覆是你的手笔?”

影七点了点头。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江湖,摘星阁虽然说行事隐秘,但这些年没少卷入各宗事件,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干的,就没想到是你小子呀。”

“你一人对付那么多人,居然还能全身而退,怪不得人人都说虎父无犬子,禾家的后人果然不同凡响。”

影七道:“并非全身而退,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也已经濒临死地,刚好遇到师妹弟在新到封乐上任,躲入衙门,被她救了一命。”

“你们居然是师兄弟,怪不得我说梦期功夫也俊?”许牧通惊讶道。

秋梦期忙道:“大师兄大我数岁,我刚入门他就离开师门,我连他的样子都几不行,这些年他又隐姓埋名藏身摘星阁,我第一时间还真没认出他来。”

影七道:“我自小离家,对禾家的部将不熟,也不知道师弟竟是我义叔的儿子,差点就闹了乌龙。”

“什么乌龙?”张老问道。

“当时孔兴贤还在封乐当县丞,梦期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烧得他坐不住,于是花了五万两银子请摘星阁出手要取他项上人头,当时刚好派出去的杀手是我,打了个照面才认出是她,若是当日换另外一人执行任务,怕是凶多吉少。”

秋梦期不服气道:“换另外一人,我未必打不过他。”

影七笑了笑,倒是没有反驳什么。

秋梦期抱着胳膊轻哼一声。

许牧通见状,哈哈大笑,“不气不气,师兄弟之间,计较这个作甚,他饶你一命,你救他一命,正好抵消了。”

张老也是笑眯眯地摸了摸胡须。

许牧通问道:“隐约听人传言说禾家的血脉出现在岭南,说的便是你吧?”

影七点头,道:“我当年离开师门之时就已经娶亲,妻子怀孕后我写信回禾家告知一声,说将来要来岭南安家落户,不想那封信寄出之后禾家就遭此大劫,信件应该落入他人之手,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传言。”

许牧通忍不住拊掌感慨,“真是命不该绝啊,多大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影七一张麦色的脸也多了点笑意,道:“是个女孩,九岁了。”

“女孩也挺好,你还年轻,还是能生儿子。”

影七道:“都好,女孩也挺好。”

秋梦期道:“叔父,您这是重男轻女呢,张老两个大孙女,他也没稀罕着孙子,您这般倒是让我看不起了。”

“哎呀,你说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想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你难道不想吗?”

秋梦期摇了摇头,“我不想,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你年纪轻轻说这种话,也就是你父母死得早没人管着你你才这么想。”

“您还说我,可您儿子不也不在身边,这跟没儿子有什么区别。”

许牧通一听,顿时脸色干干。

张老这才发话:“这次来可不是跟你们讨论什么生男生女,可是有正事要说。”

许牧通赶紧命人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