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伽见状,哑然失笑,“我道是为谁捣的药,原来是帮你呀……”

在王伽看来,少年人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若是被外人看到,总是会嘴硬划清关系,秋梦期就是这种人。

他倒反过来冲着苏韵道:“秋大人虽为一方县官,但也不过才十七岁少年,心气高,面子薄嘴巴硬,苏姑娘还得多担待担待。”

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苏韵这时候才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扫过秋梦期红扑扑的小脸庞,还有额头上被蚊子叮出来的一点点小红点,嘴角轻轻往上扯了一下,眉眼也因为这一勾变得柔和,沾染了几分情意,足以把人看呆。

“不碍事,她一向这样,我没放在心上。”

话音刚过,秋梦期瞬间有些着急了,她凭什么这么说,她以为她有多了解自己。

却不等她开口,王伽赞许地道:“苏姑娘年纪轻轻,也如此通透,是秋大人之福,好了,我去收拾一下,你们也是,准备出发了。”

王伽走后,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中,耳边只有苏韵捣药发出的声音。

秋梦期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让春桃过来帮你忙。”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弄好了,但还缺两样东西,路上能摘到。”

秋梦期听说还缺两样东西,有些不悦:“昨晚上怎么不让他们一起买了!”

“这两种都是路边常见的花草,药店里没有卖,你放心,今晚能让你用得上蚊香就是。”苏韵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秋梦期自讨了个没趣,随即不耐烦道:“行吧,需要什么你跟我说。”

“你你头疼好些了吗?”苏韵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秋梦期没想到她还关注这个,只是这样的关心让她很不舒服,瓮声瓮气道:“疼不疼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不等她回答,转身朝自己马车走去。

苏韵直起身子,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捶了捶弯了一早上的腰背,随后又重新弯下来,继续手上的活。

……

当天晚上,到了新的驿站,众人安顿下来后,秋梦期频频望着苏韵的方向。

如今越往东边走,蚊子更是成群结队地来,白天的时候还好,走来走去,蚊子跟不上也就叮不着,可是到了晚上一旦坐下来或躺下来,蚊群蜂拥而至,烦不胜烦。

好在越往东的驿站大多已经置办了蚊帐,但这些蚊帐大都采用葛、布等料子,厚重且密不透风。

而且也不能天一黑就钻蚊帐,所以即便她对苏韵很不满,但阻止不了对苏韵即将弄出来的蚊香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