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粮食的地方不好翻找,得以保存下来,听到参军大人要请她喝酒,就让春桃煎了两个饼子,还有她们自己腌制的蒜蓉鸡爪子带了过来。

王伽见她来了还自己带食物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说是我请吃的饭,却让你自己带菜,多让我过意不去。”

“参军大人客气了,就几个上不了台面的鸡爪子,啃个味儿,算不得什么好菜。”

“你别说,这鸡爪子,下酒刚刚好。”

两人就着鸡爪子喝着酒,又经过这次共患难,看着对方都觉得更顺眼了不少,不要一会儿就称兄道弟起来。

秋梦期酒量一般,王伽也不劝酒,微醺刚刚好。

“秋老弟这一去,怕是再难回来啊。”

“王兄何出此言,不是说三年到期回来述职,若有功绩还是有机会回中原吗?”

“说是这么说,但倘若打不通关系,想回来谈何容易,更何况岭南一带环境险恶,乃烟瘴之地,穷山恶水百越刁民遍布,想要做出成绩来怕是难上加难。”

秋梦期啃了个鸡爪,没有说话。

王伽又道:“如今上面那位为了修建九重台,掏空国库,甚至不惜卖官敛财,但凡有点钱的就能买个官来当,好一点的地方都被人买走了,哪里还能轮得到你我。”

秋梦期笑了笑,并不在意,因为在后世,岭南沥州一带,可是最发达的沿海地区,经济发展程度及速度远不是中西地区可以比得上的,就算以后一直待在岭南,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只是禾家的事情,就得另外谋划。

不过还有时间,也不急于一时半刻。

“王兄,日后之事日后考虑,咱先把眼下的日子给过好了,何愁将来无施展拳脚的地方。”

王伽见她看得开,也哈哈一笑,“愚兄多虑了,秋老弟未及弱冠,有才华有能力,就算是在岭南,也不愁不成事。”

“王兄过奖了,如今世道不平,各方势力瞬息万变,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先安顿下来,之后再徐徐图之。”

“秋弟所言极是,愚兄受教了,来喝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壶酒很快见底,秋梦期一张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王伽见她这副模样,倒觉得她此时看起来更像自己家中十岁小儿,哪里有半点地方父母官的模样,想到她此去封乐,又刚入仕途,要一人面对那些老滑头,这一仗怕是不好打,也不禁心生怜惜。

“秋弟,你此去封乐,那些县丞小吏怕是会欺负你年轻面嫩,于愚兄之见,不如请个师爷助你一臂之力,也免得两眼一抹黑,不好对付啊。”

秋梦期觉得王伽这个建议还不错,但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倘若在京都找师爷一路同去,同心协力倒还好说,如今到了槠洲,再过去就是沥州,半路不好找,等到那里再找,又怕心不齐。”

王伽想想,觉得也是,不知想到什么又笑道:“咱这就有一个很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