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果然板着脸道:“又胡说八道,人没走远,被听到了又少不了一顿麻烦。”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其他人掩面窃笑。
秋梦期嘿嘿笑了两声:“他们骑着马儿坐着马车,车辙滚动马蹄声声,哪里能听得到,倒是这几日连累叔父跟我一起奔波辛苦了,今日陪您吃饭好好放松一下。”
李泰瞪了她一眼道:“今日是上衙的日子,你不好好去衙门当值,陪我吃什么饭!”
“这个禽兽使团来封乐,一待就是半个多月,整个县衙门上下都是围着他们转,中间两个休沐日可一日没休息过,弟兄们都累得够呛,我昨晚上已经跟大伙儿说好了今日给他们放一天假休息,不上衙了,当然有时间陪您吃饭。”
“你不上衙我还得上衙,这会儿人走了我也得回新会。”
“别别别,叔父平日兢兢业业,把郡里管得井井有条,离了一两天不要紧,更何况您手下强兵悍将,哪里需要您天天镇守不是,我今日请您吃饭,顺便带您视察封乐民情,如今廉租房那个工程也接近尾声了,您不是想着在其他县份也推广吗,总得去看看吧。”
李泰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今日就暂且听你安排。”
秋梦期笑了,让众人散了回家休息,自己带着李泰一人一马,赶回了衙门。
……
等到了衙门,秋梦期去找苏韵,李泰则被请去了书房,进屋的时候才发现戴雄和许牧通已经到了。
许牧通和戴雄本就是表兄弟的关系,当初秋梦期前往台山卫所营救苏韵,把戴雄搬出来,就因为当初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自己有个表亲在节度使手下做事,一开始秋梦期还以为表亲是石巍,没想到居然就是许牧通。
表兄弟二人昨晚还没聊够,这会儿还在桌边嘀咕着。
李泰走到窗口,看着窗外天边的景色,没有要同二人聊天的欲望。
昨日连审三场,情绪上下起伏,对抗的又是一些胡搅蛮缠之辈,还有安王这样的皇亲国戚,让他疲惫不已,整个身子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早上又早起送行,如今终于放松下来,竟有一种病去如抽丝的感觉,轻飘飘的。
许牧通看着床边那道寂寥的背影,站起身来欲言又止,但他知道李泰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只好又坐了回去,粗大的手掌摩挲在桌子的边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表弟的话。
戴雄早些年是跟过许牧通上战场,许家和李家的那点破事,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比谁都清楚,如今看着表哥这样一个模样,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冲着李泰道:“李兄昨日主持三场堂审,一人舌战京都使团,为百姓发声,精彩至极,快快入座喝口热茶舒缓舒缓。”
李泰是个君子,他恨许牧通,但不会把情绪带到别人的身上,况且戴雄为人义薄云天,也上战场拼杀过,而且不同许牧通那样薄情寡义,戴雄虽然五大三粗,但当年妻子死后他就解甲归田抚养女儿,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续弦过,于公于私,李泰都不会将气撒到戴雄身上。
听到戴雄请他入座,再看着桌子另外一边的许牧通,他抬头望着窗外道:“案子结束,这会儿浑身轻松,站在这里吹着风,挺舒服的。”
戴雄业笑了笑,并不勉强,和他站在一处,聊着昨日堂审时候的一些细节。
就在这时,秋梦期也携着苏韵回了后堂,进入书房。
按照职位高低,向许牧通李泰分别行礼,又叫了声戴叔叔。
苏韵上前郑重拜谢李泰竭尽全力为她所主持的公道。
李泰如今对二人喜爱得很,笑道:“匡扶正义为民除害,这都是我作为一个郡守该做的事情,无需如此客气。”
秋梦期道:“话虽这么说,叔父能整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