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石千户一起前来是钱旗官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冲着石千户道:“高明啊,不愧是研究出新制盐法的人,任谁都想不到她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洗刷污名。”

李绥也跟着点头:“流言这种东西,你越解释越说不清,可来了这么一出,比什么管用。”

石千户看着苏韵荣辱不变的一张脸,脸上也不禁露出欣赏之色。

钱旗官道:“千户,看来这位就是秋植背后握剑之人。”

石千户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堂上李泰这才喝道:“既然没有侵犯的事实,为何你二人要如此大肆渲染,坏苏姑娘的名声,从实招来!”

二人如今消去了侵犯苏韵的嫌疑,自认性命已然无忧,就算真的因为散播流言受惩,想来也好摆平,于是便没了起初的恐慌,道:“就是喝醉酒了乱说了几句话,请苏姑娘见谅。”

如此敷衍的态度,和先前摇尾乞怜让李泰手下留情的场面判若两人,也激怒了堂下百姓。

“你二人怕是不知道,诬陷造谣的罪责可一点都不轻,更何况对这样一位有如此大功劳之人,根据大焱律法规定,造谣者,最轻的也要杖责一百,重的除了杖责,还要发配到千里之外去。如果影响范围达到十人以上的,就要被凌迟处死,还要殃及家人。而你们这一波影响的不止十人,说是万人都不止,赐你们死刑,也一点都不为过。”

台下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还苏姑娘清白”

二人闻言,瞬间傻眼了,“郡守大人,这这冤枉啊,原不是我们二人要造的谣,是背后有人指使我们才这么做的啊”

话音还未落,就被一个声音冷冷地打断了。

“二位既然是押解队伍的官差,可如今为何却在这里?”

吴通李达二人抬头一看,那孟元洲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站到他们身边了。

李达有些不明白他们这位上峰此时问出这话到底是何含义,而且他们何时离开押解队伍,孟元洲又不是不知晓。

不明所以地回道:“是……是因为押解路上有人患有瘟疫,我们啊”

李达话未说完,一道利刃闪过,眨眼之间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痛苦□□。

吴通见势不妙,匆忙逃窜,但孟元洲的位置距他不过咫尺,刚转过身利刃已经捅穿了整个心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了。

吴通李达二人分跪大堂下左边,秋梦期和季呼则落座大堂上右方,秋梦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像是被点燃了火把,大吼一声,拍着桌子就要朝孟元洲飞扑而去。

但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穿破空气传至耳边。

“期期”

是苏韵的声音。

秋梦期转过头,看到苏韵在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是在叫她。

冲着她摇了摇头。

秋梦期心中的数十头蛮牛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拦住了,抵在栏边咆哮不已。

她虽身形未动,可满堂的人都体会到了她的愤怒。

她跟前的那张桌子在刚刚那一掌之下分崩离析,散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音,配合着她愤怒的表情,就连经历过千军万马的许牧通也觉得整个堂审大堂被压迫得厉害。

安王更是震惊不已,一个小小的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手劲,会有如此强劲的冲击感和压迫感,一时间危机意识直冲发顶。

“期期,没关系的,”苏韵冲着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秋梦期死死盯着孟元洲,这等杂碎,指使吴通李达二人,掀开了这场豪无休止的流言闹剧,将她心爱女人的名声玩弄股掌之中,可此人却在最后被揭发的当口拔剑刺死犯人,如何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