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爷忙道:“兄长放心,咱苏家污名覆身流放岭南,兄长在这般遭遇之下依然能保持竹节之风骨,韵儿有兄长之风,定也不会被打倒。”
苏学林闻言,腰板子挺得更直。
顾氏心也稍定,但仍忍不住低声道:“老爷,咱韵儿虽然和梦期定亲,但她一向恪守妇道,想来也还是清白之身,何不找婆子来为她验明处子之身即可自证清白。”
苏学林一听瞬间勃然大怒,“无知妇人,怎可让女儿用这种方法自证,你这是在引领不正之风,被污名者反倒需要自证,如此一来就更加不公,若是往后有女子再遇上这种情况,都要求这么做,这不是更把人逼上绝路么!”
顾氏顿时不敢吱声。
苏二爷忙道:“嫂子莫急,韵儿自小聪明伶俐,如今又能创造出新制盐法和水车,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家,又有梦期为她做主,此事不要多久定会有转机。”
顾氏这才卸了力气坐到椅子上,“梦期是个好孩子,韵儿跟他我也放心了。”
苏二爷安抚好两人后又匆匆道别:“造纸厂最近出货量大,我还得去忙着,等有什么消息到时候我再回来。”
苏长宁和苏长越也忧心长姐,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眼里哀求着想跟二叔一起去,就算看看一眼长姐也好,可惜苏学林没给他们机会,呵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你们昨日跟人打架的事情我还没追究,就你们这个性子去城里,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给你长姐添乱,从今日起,流言的事一日不毕你们两个就一日不能出门,好好把书背一遍,从今日起为父每天都要检查一次。”
兄弟两人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头去,一脸的生无可恋。
封乐城中,秋梦期派出衙役,四处搜查流言的源头。
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两天的工夫,流言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版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首童谣,满大街小巷的小孩子都会唱:
娼妇误县,哎哎哎,
品行不端,不可居大雅。
做女子,要端庄,
勤恳肯干,笃行道,
不抛头不露面,不与男子肩并肩,
做娼妇,误封乐。
娼妇误县,哎哎哎,
做县夫人,需既德,
品行非贤淑,不能承。
……
秋梦期听完春桃将外头这首童谣复述一遍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野兽咬噬一般地猛地站起来,她左手握成拳头,搁在桌子边沿,眼睛里全是红光,像是两团火焰在眼眶里燃烧,闪闪地向着四面看,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来咬一口似的。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韵坐在书桌前,不动如钟,一时间看不出情绪。
就在这时安王身边的太监前来传令,说安王爷有请县太爷明日一早作陪去渔村视察河道情况。
秋梦期一听,心里的火一下子窜到脸上,满脸通红,当着那太监的面就要掀桌子。
却被苏韵一把握住手,冲着那太监道:“烦公公回去禀报王爷,秋大人明日准时去驿站迎接王爷。”
待人走后,秋梦期果真把桌子给掀了,桌子上面笔墨纸砚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啊,整个地面乱糟糟的。
“这些皇家贵族真是好厚的脸皮,完全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真特么恶心,我都想吐了。”
“不想等了,直接去把这个老东西给宰了,反了算了”
苏韵示意春桃出去并把门关上,这才上前抱住她道:“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急,越没办法解决问题。”
秋梦期被她一抱,怒气没消,但身子还是软了下来,“都怪我没用,让你陷入这样的漩涡中。”
苏韵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