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听了,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虽然这尊大佛不是你请来的,但你把封乐经营得太好,这些人觉得衙门有银子眼馋了,等着你送程仪呢。”

秋梦期不高兴地道:“什么是程仪?”

“就是路费的意思,上级来视察要送路费。”

秋梦期这下明白是什么意思,气得破口大骂,“这是跟我索贿吧,往年百姓纳税交了那么多银子上去,他一个王爷什么都不用干,都是百姓养的他们司马家一大家子,还好意思来跟我要路费,我可不惯着他,不给。”

苏韵叹了口气,“你不给他就一直不走怎么办?”

“不走就不走,皇帝让他们来查办这个事情也有时限的吧,他还能住在这里不成。”

苏韵当然也很讨厌这种陋规,而且像安王这种大胃口的,几百几千两人家还未必看得上,想打发这种大的癞皮狗,没有一两万两银子怕是不行,还有其他几个副使也得打点一下。

“是不能一直住在这儿,但这段时间肯定也会把你折磨得够呛,回去指不定还要怎么编排你,三两句话就把你的功劳全抹了都说不定。”

秋梦期最听不得这种,谁越压制着她她就越不服气,直接甩了一句话道:“那就跟他们耗着,我倒看看他们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果然,安王住下来第二天,就开始传召让秋梦期作陪,去看看封乐的各个地方,视察工作情况,晚上又叫她作陪喝酒,一天都空不出时间来忙衙门和自己的事,每天晚上回来都要吐上一轮。

苏韵看着她才没几天就瘦了一圈的脸,心疼不已,道:“不然就给钱吧,咱们还真不缺这个银子,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秋梦期躺在床上一副颓废的模样,但嘴巴还是硬得很:“不行,现在给钱了,那我这几天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反正我还能扛。”

苏韵说不过她,只得让她装病休息一天。

却在她装病的当天晚上,刘二虎前来报告,说循行使者中的那个张副使,在城中找了几户人家,花钱要让他们家未出阁的姑娘去驿站伺候人,被他带人给拦住了。

秋梦期听到这事,整个脸都沉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拦住的?”

“小的们不好直接跟循行使者对着干,只好把大人您搬出来了,”刘二虎有些心虚,“就说大人说了,只要人姑娘不愿意,就算是父母和家人也不能强迫她们做任何事,我们担心这事会让大人您处境不妙,就急急来报,现在那几户人家如今还在外头,我们的人跟循行队伍的人正在对峙着,您要是不愿惹麻烦,弟兄们不插手就是……。”

秋梦期冷哼一声:“京都来的贵人,跟濛山的那群土匪有什么区别,如今封乐治下人人能吃饱饭,可偏偏还有这么些个人,居然还要靠卖女儿□□这种事来鼓腰包,真是枉为父母,这事我不能不管,就按你说的去做,要是那些人还想把事情闹上台面来,我出面就是。”

刘二虎咧开嘴一笑:“就知道大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小姑娘落入魔掌。”

当初他妹妹准备被王家人带走的时候,就是大人出面救回来的,刚刚见到那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被父母绑了要送去馆驿,他仿佛见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掳走那一幕,怒到不行,就直接上前拦了人。

看着刘二虎急匆匆又出去了,秋梦期转头就去找苏韵,把这事说给她听。

说完有些心虚地看着苏韵道:“我这样会不会过于冲动了,你先前说过了,让我收敛一些……”

苏韵笑了笑,道:“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我们会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只是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的那些遗憾和误会,上天垂怜再给予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们解除这些误会再走到一起吗,但随着后来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