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的时候还差点引来了大祸,堂上文官武将纷纷要求我脱衣验明正身,当时就如同跑进狼群的一只羊,实在无力得很,最后还是圣上不忍心,才下了圣旨严禁拿本县的容貌做事,这才省去了许多麻烦。”

谢正卿忙起身伏地,“谢某失言,还请大人责罚。”

“无妨,谢兄言重了,不过是感慨一番而已,倒不忌讳到那般地步,谢兄快坐下吃酒。”

谢正卿这才回坐,又自罚了一本,三人这才进入正题。

商议和谈判这个过程,角色就转换过来,苏韵说的多,秋梦期大部分时间在听。

看着对方认真分析和谈判的认真劲儿,连脸颊便垂下来的一缕秀发让人移不开眼睛,精致的脸庞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媚,怪不得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秋梦期承认这句话就是真谛,

这段时间以来和石盘村村民对接的都是她,包括肉桂香木等价格也都是她最了解,昨日谢正卿去了春熙路,看了部分收上来的货,十分满意,并对苏韵所提出的收购价格和分成也很认同。

于是三人爽快地签订了契约,往后一切都按照契书来操作。

然而因为苏韵的贱籍,秋梦期又是一方官员,是第三方的见证身份,最终还是用春桃的名义和谢家签的契书。

谢正卿忍不住多嘴道:“大人,苏姑娘这个身份还是得尽早去脱籍为妙,谢某也看得出来大人对苏姑娘多有倚重,一来以后行事也方便,二来以防有人拿她身份搞事就不好了。”

在谢正卿眼里,苏韵要是不脱籍,在其他官员眼里可就是块抢手的香饽饽,为官者多为贪财好色之徒,万一来个官职比秋梦期高的,直接把人要走根本就拦不住。

秋梦期迅速看了一眼苏韵后道:“如苏家柳家这样的官奴官妓,以我现在的官职没有办法操作,只能求助六品以上的官员,但是我刚为官不过数月,也还没打通关系,这事就只能一拖再拖。”

“若是皇家有喜事大赦天下,便可直接脱籍,但眼下灾荒不断皇帝哎,这条路子怕是走不通。”

“新会郡刺史李泰李大人是位君子,我倒是想去求他一求,只是眼下还没拿得出手的政绩,实在不好开口。”

“谢家在京都倒是认得不少六品以上的官员,只是苏姑娘一家远在封乐,鞭长莫及不好插手。”

苏韵笑笑道:“谢老板有心了,小女子感激不尽,不过事在人为,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还请安心不必过分挂怀。”

谢正卿这才笑笑道:“大人和苏姑娘都是有本事的人,区区脱籍一事,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是谢某多虑了。”

秋梦期笑笑道:“刚刚说完收购分成的事,我还有一件事没跟谢兄说。”

“大人请讲。”

“先前来封乐的路上,我与押解囚犯的队伍同行,负责押送的是京畿地区一名参军,名唤王伽,是个老实本分又能干的人,一年要辗转京都和岭南之间好几趟,我当时就应允说回头把押送货物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不知谢兄以为如何?”

谢正卿一听大喜,“大人此乃妙招啊,这些年来,想到岭南做生意的商人并不少,除了此地环境恶劣让人望而却步之外,更多是怕一路上盗贼丛生货物被劫,导致损失惨重,这才不得不忍痛割爱。”

“可谢兄还是来了。”

“这不是富贵险中求嘛,走十单被劫两单我也还是有的挣,但要是有官差保驾护航,那就不足为惧了。”

“既然如此,走货之事到时候就拜托给王参军,至于他拿几成费用,就得兄台亲自和王参军谈了。”

“是该如此,若是能得王参军护航,谢某自不会亏待他。”

“如此便好,那我们几人日后发财还得靠谢兄在京都那边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