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拿着东西来到季霖骁面前,嗓音沙哑道:“莫薇没了,这些东西是我在江边找到的……”

“还没有找到尸体,不一定,维克能骗我一次,为什么不能骗我第二次,不过是一件衣服一条手链而已,随便丢在海里都可以。”季霖骁捏紧拳头,‘卡擦’……是骨折的声音,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蒋厌叹口气,第一次觉得季霖骁可怜,他如实道:“手链是医圣救治好莫宝以后,莫薇去山上求的平安符,她嫌丑,出钱让人放进了手链里,做的特殊处理,就连洗澡都不会摘下来,平安符还在。”

他深呼口气,有些不忍心的掏出平安符。

季霖骁颤颤巍巍接过,泛黄的平安符,上面还依稀能看见一行字一生平安,万事顺遂。

有液体砸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八个泛黄的字,这么好的寓意,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莫薇呢?

他近乎于自虐的攥紧拳头,‘咔嚓’声不绝于耳。

蒋厌突然不忍起来,得多狠,才能把自己的手指头全都弄骨折?

他心里也不好受,可还是压下泪意,嗓音沙哑道:“折磨自己,不如折磨仇人,真想为莫薇报仇,那就别放过维克家族的每一个人!”

季霖骁垂眸,双眸涌现出死寂般的绝望,他都明白,他该报仇,为了莫薇九泉瞑目,他该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保护着两个孩子长大,但是这颗心疼的像是要立马死去了。

这一切的一切,莫薇都不在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生无可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一瞬间,从胸腔里往上涌的铁锈味,让他喉咙剧痛,再忍不住,他‘噗’一口血喷出老远!

整个人也痛苦的晕了过去。

满地的血,吓坏了蒋厌,他脸上爬上焦急,又不敢贸然去动季霖骁,只能快速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医圣!顾老!你快来!季霖骁要死了!”

医圣呛了一口水,打开门一边跟着蒋厌走,一边教训道:“什么要死了?说的那么难听!蒋厌啊,我教过你多少次了,语言是门艺术,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顾老,你还是走快点吧,不然季霖骁真要死了。再说了,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蒋厌烦躁顶嘴,步子迈的越发大。

医圣心不跳气不喘的跟上,教训道:“就只有要死了一个说法吗?要是真到了紧急情况,你就不能说季霖骁快活不成了?”

蒋厌眉心狠狠跳着,实在不明白要死了,和活不成了,到底有什么大的区别?

他不顶嘴了,而是指着季霖骁,焦急道:“顾老,您待会儿教我,怎么教都行,我这次不躲了,但是你先救人,行吧?”

“那当然……快让开!”

看见季霖骁,顾老语调一变,整个人严肃起来。

她指挥着人把季霖骁背到自己的医疗室,开始紧锣密鼓检查。

蒋厌守在门口,心情沉重起来。

年轻的时候,像季霖骁死了,季家求着他回去这样的事情,他梦到了不止一回。

但现在季霖骁真有危险了,他只觉得烦躁。

人要是真死了,那谁去起复季氏?谁给两个孩子当爸爸?

他很清楚,他可以是蒋爸爸,但是在莫宝心里,蒋爸爸不等于爸爸。

越想越焦躁,他一拳砸在墙上,这辈子真是欠了这些姓季的!

两个小时后,门开了。

蒋厌连忙迎上去,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紧张,“顾老,没事吧?一个大男人,身体怎么弱成这样?居然动不动就吐血晕倒……”

“情况不好,现在还在昏迷,危险期,需要换肾保命。”医圣疲惫的打断对方的话。

一般的肾病还好,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