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顾褚真的听进去她的话了,她便站了起来,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湛蓝的天空下,她看着漫天的繁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全是夜珠那傻乎乎的样子。就她那傻乎乎,空有一张脸的模样,竟然被皇宫里的男人这样在乎。

她比她差了什么呢?

她在夜空下走了一段路,不时地想象着夜珠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以及她所有的话语,之前人人都说是太上皇爱上了夜珠。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除夕的那晚,明明太上皇旧病复发,几乎痛到不能呼吸,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了,怎么会想着在夜府门口的巷子里放烟花?

敢那个点、那个时间段放烟花的只有皇上一人。

她又想到了有一次在永寿宫皇上看着夜珠的眼神,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在注视其他姑娘的时候没有的,满是怜爱和痛惜,更多的是欣赏。

那一次,皇上没有看任何人,若是看,满眼都是夜珠。

此时的顾静娴才恍然大悟,原来看上夜珠的不是太上皇,而是皇上。很多时候,提起太上皇,只不过是用来掩饰皇上情感的一种假象。

很多人都被蒙蔽了,包括她自己。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要除掉萧家了,他本就没有想纳萧蔓为妃的念头。别说为后了,就是后宫的位置,本就没有萧蔓的。

那她呢?

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时,她想到了萧蔓。此时两人才是一条战线上的。这件事情恐怕萧蔓还不知道吧?

翌日,顾静娴约萧蔓在迎客楼喝茶。萧蔓最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的父亲一直受朝堂的打压,之前只手遮天的爹爹现在已经被排挤出了朝堂,她哪里会那么开心?

当顾静娴约她来这里喝茶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好感。大家平时都在储秀宫里出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那里谈?

“何事?”羡慕的态度不是很好。

现在的她总是感觉是顾褚在打压她的爹爹,最起码是顾褚带头把萧荀排挤出了朝堂,所以她见到顾静娴的时候,哪里会有好脸色?

顾静娴知道她的心情,也不去计较。

萧蔓早知道她与后位无缘了,不是说后位,就是后宫的位置里,根本不会有她。她之所以还住在储秀宫,一是皇上并没有下旨她不能住在那里,二是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萧荀有意保她,只是让她暂住储秀宫。

两人平时是有机会见面的,只是这个时候人多嘴杂,而且周围都是有家世的贵女,万一两人密谈的事情若是被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顾静娴不会冒这个险,萧蔓也不会这么做。

顾静娴根本不在意萧蔓的态度,只是继续道,“温朝胥留在江南,似是去搜集萧家的证据,似是得了皇家的密令。”

萧蔓咋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的顿住,她眼神中有一丝丝的不解,随后便又淡笑了一下道,“一个偏远地方来的小芝麻官,无依无靠,他在朝中还能撼动大树不成?”

顾静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语重心长的道,“蔓蔓,你莫要小看了他,你可知这个温大人是谁?”

萧蔓满脸的疑惑,满是鄙夷的眼神道,“他是何方神圣?之前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顾静娴微微的勾唇,便继续道,“他是国子监司业夜朔的大舅子,是温氏的亲哥哥。”

萧蔓听到这里,脸上鄙夷的神色更甚,便继续道,“我以为是谁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司业的妻舅哥。有什么了不起的?”

顾静娴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而后小声地道,“你知道吗?夜家得太上皇看重。夜珠也与皇家不清不楚的。温朝胥借着夜珠攀上太上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