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为什么要跑呢?”
“快点停下来,快点来陪阿延一起玩啊~”
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影随形,但与此同时,呼啸的血浪却毫不留情。
地面上的骨架缓缓停下了挣扎的动静,几颗血球在上面吸干了所有血肉,以更快的速度调转方向,破开血浪,不偏不倚撞向卫函和谢淮舟!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裂痕中再次传来响动。
廷加动静,卫函和谢淮舟还以为又有不知名的倒霉蛋被扔了进来,但眼下他们自顾不暇,也顾不得别的,权当什么也没听见,一刻不停地拔腿狂奔逃命。
然而一股猛力倏然自斜上方落下来,两人仿佛撞上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瞬间被反震得倒飞而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颗呼啸而来的血球擦着两人脸侧飞出,轰然一声砸落在不远处的墙面上,墙体顷刻间倒塌。
在弥散的尘烟之中,卫函和谢淮舟愕然抬眸,望见一抹熟悉的绯色裙摆之上,金丝暗纹反射着璀璨的光晕,缓步自阴影处掠出。
视线向上,是她纤细的腰身,腰间挂着的青鸢铃随着步伐摇曳,撞击得“叮当”作响,再向上看,是令两人熟悉得近乎神魂具震的一张昳丽的脸。
但也正因为熟悉,此刻真实在这里见到这张脸,两人才抑制不住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宗主?!”
红衣女子逆着罡风缓步而来,满头青丝在身后浮动宛若流动的乌瀑,更衬得那张脸漂亮得简直不似凡人,而此刻她那双略微上挑的凤眸中,看不出丝毫慌乱无措,平静得好似一汪深潭,清晰地倒映出两道狼狈的身影。
被两道视线灼灼地盯着,温妩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块红烧肉,面前站着两个饿了整整三个月的流浪汉。
倒也不必如此热情,这眼神让她怎么接啊。
“嗯。”
温妩高贵冷艳地应了一声,下颌微扬示意自己听见了,目光不着痕迹将卫函和谢淮舟两人打量一番。
见两人虽然狼狈,却没有性命之忧,她稍微松出一口气,也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男主光环果然强大,在谢淮舟身边,即便卫函只是原著里不起眼的小配角,也一样没有出事。
那她这一次冒险进来,应该算是赌对了。
思及此,温妩强迫自己冷静放松下来,一边颇具神秘高手风范地缓慢转过身。
阿延漂浮在半空中,被一块质地极佳的襁褓包裹着。
饶是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温妩看见这一幕,还是由衷地感慨,的确很可爱。
但这可爱的小宝宝却比在场任何人都要凶残,地面上的骨骼被血海淹没,冒出“咕嘟咕嘟”的泡泡,显然正在被腐蚀。
“温妩姐姐,原来你也进来了。”阿延笑眯眯看着她,一双黑葡萄般乌润的眼眸微微睁大,看上去极为单纯无邪,“你就这么想陪阿延一起玩吗?想到连死都不怕?”
现在听见这笑嘻嘻的声音,卫函便感觉头皮发麻。
他勉强定了定心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温妩竟然真的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已经是和鬼童阿延谈崩了的状态。
但是有她在,即便卫函再如何打心底里看不惯她,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心下安定了许多。
“宗主……”卫函目光复杂,“这异空间自内向外并不易破,您其实不必如此以身犯险。”
就在方才那段时间里,他和谢淮舟也没闲着,但两人已经几乎把能想到的招数都用了个遍,天花板上的裂缝也没有任何继续扩大的趋势。
只凭借这么一条裂痕,自外向内走容易,想出去却难了。
“不易破?”红衣女子闻言,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看向天花板上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