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场都是王炸,不是灭一个宗门,就是杀一帮人,倒也确实当得上“死神来了”的称号。

只可惜,她这个“死神”是真的色厉内荏。

温妩走下飞舟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她晕机。

绯色灵光在她脚下虚空中凝集,每走一步,便凝成一片高台般的阶梯,渐次向下。

温妩缓慢地挪动下去,她无比庆幸这种仙侠文里的衣服都是里三层外三层,以至于她现在小腿肚子打颤,外面看上去依旧岁月静好。

浮楚和卫函面色如常,似乎早已习惯了高空作业,下了飞舟之后,便自发一左一右引着她往万木春的方向走。

谢淮舟和陆珣随在队伍中,不知为什么,不约而同跟在最后面。

饶是如此,也有眼尖的人直接无视了旁人,目光直接扫向这一黑一白两位风格迥异的美男子。

“那便是谢淮舟吧?听说自从温妩将他强行掳回合欢宗后,眼里便再也看不见别人,宠他宠爱得很呢!”

“像,的确像。先前听说还没当回事,如今近看,果然谢淮舟有几分像流光城的那位也难怪温妩对他如此宠爱了,毕竟真的得不到,身边能有一位如此相似的也实在是烧了高香。”

“……”

谢淮舟面不改色地走在队伍中。

周遭的议论声远远近近,起初大多都是温妩的名字,偶尔夹杂着他的,然后慢慢却变了味道。

多出了另一个他崇敬无比的名字。

然而此时此刻,那个名字同他的、同温妩的交缠在一起,在他心底逐渐扭曲,畸变,升腾起一抹除却敬仰之外的意味。

‘替代品。’

陆珣漾着恶意的声音再次浮现在脑海。

谢淮舟掌心轻抚剑柄,冰凉的触感将他心底蠢蠢欲动的诡异情绪压制下去。

他视线穿过攒动的人群,遥遥望向最前方的红衣背影。

须臾,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

陆珣环臂走在谢淮舟身侧,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冷笑,略长的额发遮住他的眉眼。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真的还能回到苍溪。

在对温妩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陆珣并不确定她真的会同意,但没想到甚至都没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她便带他随行。

也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她正是为了羞辱他,要他看故乡破碎,血流成河,而他却无能为力。

陆珣望着起伏的远山,苍茫的葱翠陷落在云霭之间,辨不分明。

少年时,他时常在山间看日升月落,云卷云舒,看沉睡的苍溪一点点苏醒,看灯火随夜风起。

但是眼下故地重游,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他心境已经完全变了。

若是阻止不了她

陆珣黑眸微转,看向最前方红衣女子的背影。

他无声攥紧了剑柄。

那就找机会,杀了她。

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让她那双向来含笑的凤眸染上水意,让那张吐出恶劣调侃的红唇再也说不出一句他不爱听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发出破碎的声音。

这样似乎远比她毫无声息的样子,让他畅快得多。

……

温妩严重怀疑,这压根不是原主第一次来万木春。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浮楚和卫函如此驾轻就熟,在分岔路极多的市区内七拐八弯,径自带着她走到了万木春门前。

远远地,温妩便仿佛来到了红毯现场。

只见万木春门前站着不少人,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在长生界这个“穿彩色刑,穿黑白不刑”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