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细节,温妩根本没有注意到。
“不必。”她飞快地拒绝,随即又觉得太过于生硬,连忙高深莫测地笑了下,“手下败将而已。”
浮楚一愣,没想到宗主竟然会是这个答案。
周遭紧绷凝滞的气氛也是一紧。
魏方朔搭在扳指上的指节骤然收紧。
陆珣抬起眼,稍有点意外地扬起眉梢。
温妩和魏方朔之间的流言,他自然也听到了。
对于她能够做出这种事,陆珣毫不意外。
她原本便是这样的女人,在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不就心知肚明了么?
心中翻涌着恶意,不知是源自于曾经那些沾满了血腥和屈辱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但一切的情绪,在红衣女子轻蔑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尽数凝固了。
然而,视线抬起来,很快陆珣的目光便重新落在了她唇角的破损。
在生死之中徘徊多年,这样的伤口,陆珣一眼便看得出来,根本并非利刃划破所制。
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能够放任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予取予求。
她倒是很宠他。
陆珣眸光阴郁,黑眸微转,意味不明地扫向身侧。
这伤口不深,已经结了痂,不像是新鲜的。
只有可能是昨夜留下的。
而昨夜同温妩在一起的人
是谢淮舟。
陆珣视野之中,白衣墨发的剑修阖眸坐在位置上,俊美冷淡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像是入了定。
但他掌心下的扶手,发出“喀嚓”的哀鸣,已经快要被捏碎了。
陆珣盯着谢淮舟无波无澜的神情看了片刻,须臾,视线扫过他掌下布满裂纹的扶手。
他似笑非笑地说:“看来,她对你也并没有多少特别。”
说完这句话,墨玉笛在掌心悠然转了一圈,陆珣向后一靠,阖眸倚在位置上不说话了。
就好像心里莫名的沉郁随着一句话被扔到了别处,他一瞬间自在轻快了不少。
谢淮舟依旧闭着眼睛,薄唇的弧度却逐渐拉平。
他手背之上青筋毕露,几乎耗尽了浑身的克制,才压抑着自己没有捏碎扶手。
他根本不在意温妩和魏阁主之间的过往,亦或是如今的亲近。
他只是替城主不忿,昨日在归合台上当众剖白,今日便同魏阁主厮混在一起。
她想要的难道是令流光城蒙羞,让城主声名为她而跌落神坛,颜面扫地?
不仅如此,他也只是在懊悔,自己昨夜竟然搞砸了城主吩咐下来的命令。
只是这样而已。
谢淮舟灵台无声运转,将心底那些翻涌的不明情绪强行压制下来。
灵台中刚恢复片刻清明平静,紧接着,更加浓郁的杀意就涌了上来。
杀了她。
他一定要杀了她。
周遭的气氛变得更加死寂诡异。
温妩盯着脚下的归合台,想要快点打个岔,岔开话题。
也不知道这归合台到底是什么做的,昨天明明都已经碎成渣渣了,今天竟然完好如初。
温妩觉得有点可惜。
昨天她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兑换到条件反射。要是换在今天打,她应该能从容很多,也不一定会像昨天那样稀里糊涂地社死了。
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想想。
能不动手,她还是比较爱好和平。
温妩收回视线,就在这时,卫函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咳咳。”卫函早已在高台上守着,见温妩入座,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