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位置,蝼蚁也配去坐?”

他单脚踏在龙椅上。

无论在何处。

都是他称王。

那一夜,酆都北帝以一己之力屠戮了一个国度。

三界之中的天道规则自然地向他封闭了开辟两界的去路。

但是惨剧已然发生,后续无论天道给予酆都北帝再多的枷锁,都于事无补。

那一年对于长生界的凡人界来说,简直是异常灾难。

天下大乱。

而就是这样一个狂妄恣睢,而且杀戮随心的鬼王。

温妩,成了唯一一个能够在他面前,活着全身而退的人类。

不仅如此,他还带她入幽冥,将她带在身边。

谢淮舟眼神冷冽。

若说这一切不过是利用,那也未免太过小瞧酆都北帝的实力。

位居于如此高位,再加上高深莫测的实力,愿意被他利用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厉鬼,只需要他勾勾手指,便能蜂拥而至。

温妩的确天资极高,但她对于酆都北帝而言,从来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根本没有必要如此为一个她而破例。

谢淮舟薄唇不自觉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看着红衣女子,她倚在池壁,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濡湿的银发,纤长的睫羽略微垂落,湿润的水汽在长睫上凝成水珠,欲坠不坠,反照着眼尾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红意。

她的姿态,柔软到不可思议。

没有男人会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去想象她在别人身下时该是什么样的情态。

谢淮舟呼吸乱了一拍,狼狈地挪开视线。

既然她身边有那么多人,她又到底为什么还扬言对自己感兴趣?

还声势如此浩大。

如果不是她的那句话,他现在应该还在流光城里,日出习剑,日落打坐,好端端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根本不会在这种鬼地方,穿着这样的鬼衣服,做这种诡异的事。

既然她的心那么大,她又并非非他不可,她为什么如此自私地偏要毁掉他的生活?

谢淮舟回想起今日归合台上,红衣女子漫不经心却又掷地有声的表白。

甚至她扬言要将自己带回合欢宗,很有可能也只是为了吸引城主的注意。

谢淮舟心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水声轻响,他余光之中瞥见红衣女子微微动了动,被水濡湿的红纱包裹在肩头,伴随着这个动作略微向下落了几寸。

肩头一小片莹白霎时间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谢淮舟的视野之下。

他呼吸一滞,但很快,银白色的长发便也随着重力落下来,掩住了那一片光景。

但红衣女子此刻的姿势比起方才看上去还要更加柔软,湿透了的红纱包裹在身体上,心口之下的位置都没入水中,在无声摇晃的海棠花瓣之中,若隐若现,更显得曼妙无比。

意外,讶然,愤怒,和血气在这一刻一起上涌。

竟然在这种时候,她还在试图引诱他?

谢淮舟脑海中嗡的一下,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意反倒顺着经脉向下走。

片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谢淮舟眼睛一红,不显眼的水意漫上平日里冰冷而乌黑的眼底。

他一定要杀了她。

温妩感觉谢淮舟的视线一直死死黏在自己身上。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可能现在已经轮回十八次了。

温妩刚才在热水里泡着太舒服,一时间没有在意姿势,谢淮舟又来的太突然,所以她只能仓促间维持着很别扭的姿势。

现在,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