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如今还掌着实权。三房院子里的丫头仆妇都战战兢兢,不敢站队。唯恐一个站错了,被踩下去,便起不来了。
林嘉握住张氏的手:“以后媳妇兢兢业业,定要让这个家红红火火的,像公爹在世时那样,让娘什么都不用操心,想歪着就歪着,吃吃喝喝,等着享福就行。”
而张安,想来很乐意有一个做知府的岳父,让他一步登天。
信芳垂手应是。
只要拿下功名,张家就翻身成了读书人家。这一门婚姻看着就好看多了。
算尽人心的凌熙臣,垂下了头去。
凌昭自床头的暗格里取出裴师伯给的瓷瓶,点了些药粉在水里,无色无臭,遇水即溶。
从前他房里的丫头就事事都去找蔡妈妈告密,他烦蔡妈妈已久了。秦佩莹道:“若要掀翻她,必得下狠心。只我怎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若要狠心做了,又恐旁人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细细思量,好生为难。”
凌昭给了最初的推力,接下来会如何,看的就是各自的人心。凌昭也不能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强逼婚娶,只看有权势财富的怎样抉择,看想攀附的有多大的野心。
南烛端上一杯水,递进帐子里。
门户低了些,今年没有院试,明年才有。张安性子浮躁,但脑子不算笨,只是以前的读的书塾太差了些。给一年的时间,压着张安读书,也不是拿不下秀才功名的。
这话也只能哄哄四夫人,哄不了凌昭。
李子虽是贴身伺候的,也被隔绝在了最最亲信的范围之外,根本不知道用药的事,还欣喜:“公子最近睡得真好。”
待到天黑,换了寝衣上了床。
秦佩莹对凌延道:“她若不下去,以后我们夫妻都得被她拿捏。”
水榭里,信芳来禀报:“西楼十二太老爷家的三爷,着人过来打听张小郎了。”
凌延正因林嘉的事不痛快着,闻言怒从心起:“这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