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我手中的杯子,两枚耳坠晃了晃,我松开手,看着他转身离开,重新泡了一杯递给我。33,01㈢949㈢整;理
雨势渐大,在遥远的雨影里,下一秒,达木撑伞而归。
连连斜雨构造一方即将倾覆的天地,他却稳稳地走来,半边身子湿了,而提着的塑料袋毫无水渍。压低的伞面倏地抬高,达木看见我们骤然扬笑,一绺湿发黏贴下颌。
我与婪雀迎他进屋,婪雀说:“我去多泡一杯。”
达木应好。
“雨下得突然,你们在外面没有淋到吧。”达木放下袋子,浑身湿意,我手边又没有东西能给他擦拭,只好说:“要不要换身衣服,不要着凉了。”
“现在不用。”达木的注意力全在塑料袋上,“晚些刚好要换。哥,你看看。”
他解开袋结,我顺着看去,里面装着一部手机,配套的数据线,还有几件衣物。达木拿起一件纯白短袖递给我,棉料的触感柔和,衣袖有一处颜色较深,像水浸湿的痕迹。
我摸了摸那处水痕,不知为何感触,只觉心脏跳的比往常快,除了家人和女友,我似乎极少从别处获得这类关怀,纯粹、别无他意。
达木也看到那点渍迹,以为我在意,“怪我粗心,忘记手上有水我会洗好再给哥的,直接穿也怕不舒服”
“还有手机,我嘱托要买的市面上最好的,插了电话卡,可以直接用。”
达木一面说着,一面给手机开机,屏幕光投射至他的面庞,望向我的眼珠也蒙上一层淡淡的蓝荧光。
生死一线时被及时救下,身处异乡被关心照顾。这一瞬间我发自内心地想和达木成为结拜兄弟,几乎是热泪盈眶,恨不得立马拉着他跪下,拜天跪地磕几个响头,再者歃血为盟作见证也行。
我忍着泪:“达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钱还你,你和婪雀的好我记一辈子,死都不会忘。”
电话那头花了一两分钟才接通,恍若隔世,妹妹喂了几声,我才迟钝地接话,等反应过来时,我摸了把脸,掌心全是水,说着话,舌根也是后知后觉地泛苦。
妹妹责问我,为什么当时不接电话,后面怎么打也打不通她气得声音发抖,骂我。她看新闻才知道我走的那条国道遇上山体滑坡,三分之一的路段都被堵塞淹埋,她不敢告诉二老,骗他们我是碍于天气和路况耽误了。
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我听着更难受了,咽下喉咙的哽塞,不想叫她听出我的颤音。“哥没事,不还能跟你打电话吗。”
“刘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这几天做梦都是你死了,我去认尸”
我安慰她:“这下真没事了,我的车坏了被吊车弄走了。嗯人好着呢,安排住在附近的村子,不缺吃不缺喝,等路修好了我就马上回来爸妈那边,你先替我瞒着吧,他们知道了会担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