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棕色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脸,好像能把他的心看穿。
厄洛斯很疑惑,然而在此刻,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又或许他其实知道她的用意但不得不表现出疑惑的姿态维持着其实两人都知道他在装的假面。
因为只要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戳破,他们之间就还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他乖顺地接过平影手中的光脑,没趁机做什么蠢事。
他好像是还没习惯这具身体,每次做一个新动作时都似乎要重新驯服一次四肢,又也许是因为他没真正模拟好人体结构,在一些细微的骨骼肌肉上似乎有错漏,而在做这些新动作时,也是他重新拟态骨肉的时候。
他拿着光脑,很认真地想为伸出手的平影戴上它。
他对手指的掌控也糟糕到不行,以至于戴光脑步骤如此简洁的动作,他也弄半天都没有戴好。
但平影没有催促他,只是凝眸欣赏着他的演技,欣赏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触手。”她突然说,“在皮肤下游走的样子很恶心。辱没了这张好脸。”
“咔嗒。”
回答她不是厄洛斯,是光脑的扣环重新被扣好时的声音。
这看上去的确转移了平影的注意力。
黑发女人下意识低头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确认扣好后,才重新抬头望向厄洛斯。
他此刻已经将十指从她的手腕上移开,脸也从朝着她手腕的角度朝向她。
这么仔细看时,平影才发现他扭头的动作也做的有些古怪。
她合理地怀疑他的脖颈能扭七百二十度。
这方面他的细节也做的很好,真是一块演戏的好料子。
不过,在他无什么感情但眨动频率飞快上升的绿眼睛的‘期待’地注视下,她暂时放下了对他身体机能和演绎水平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