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怯懦,任人揉圆搓扁而只会默默忍耐的少年在专注时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和细致。灵巧漂亮的手指抚平裙摆,贴心地剪去那些她觉得沉赘的多余装饰,将裙子的刺绣花边裁下几条缝成领子,遮住她胸前颈间的吻痕。

对于那些可疑暧昧的痕迹,他虽然慌乱地看了两眼,但很快收回目光,咬着唇一句话也没问。尤莉卡对他的懂事大为满意。

唔,还有两年毕业,毕业后可以为这家伙在魔法省找一个好一点的职位。要在毕业典礼前就吩咐下去。

……以防最后她还是敌不过世界的惯性,被迫流放等待卷土重来。

少年的手自背后穿过她长长的棕发间,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用几个软垫、靠枕和一卷毯子堆出一块小空间,让尤莉卡靠着躺得舒舒服服,比西风的硬板床舒适多了。

“尤莉卡大人……”

没有梳子,凌乱的长发也被少年用手指理顺,还为她梳了简单的发髻,将另一侧偏发编成细细的长辫。

勒拿将一枚镶嵌珍珠的发针簪上,慢慢低伏在她足边。

“住在这里的,是竞技场上胆大妄为向您挑战的兽人新生吧……那、那我就不可以吗?”

少年轻轻亲吻她裙摆上刺绣的鸢尾花,不安地抬起头看向她。

胆小的少年神情正如初开的花朵般纯洁而羞涩,虽然说着色情的事,目光中却没有欲望,仿佛仅仅是想要像为她做饼干、泡茶、整理裙子、梳发一样鼓起勇气献上自己。

46.他们就有资格吗

46.他们就有资格吗

他吻过的裙摆被从手中猛地扯了出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尤莉卡站起来,红茶色的眼睛高高在上,傲慢又不解地看着伏在足边,不敢再抬头看她的少年,“搞不懂,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做的?根本不舒服。”

“那是、那是对象的原因……如果是我的话,和粗鲁野蛮的兽人不同,我一定会很听您的话,让您很舒服的……”

勒拿用细小羞怯的声音说。他不敢再去碰她的裙摆,只好再度不安地攥紧自己深色的斗篷。

少年看上去软弱可怜极了,声音和眼神也畏畏缩缩,看不出任何浓重的渴求与欲望。也正因如此,尤莉卡只是觉得不耐,而没有被冒犯的厌恶。

“那也和你没关系。”尤莉卡不耐烦地抬步绕开他,向前走去,“如果我想做的话,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那些人欺负得退学回家种田了。无能的家伙,早就该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好好做一个听话好用的跟班就是了。”

她下面还有点疼,双腿软绵绵使不上力气。但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嗯,这样走在学院里,碰上熟人也不会丢了公爵千金的气势。

……至、至于华丽衣裙下其实是真空,娇嫩身体上满是吻痕牙印,看不到就当不存在好了!

奶油色短发的少年依然保持原姿势蜷缩在地上,没有试图再说什么话,仿佛被她拒绝后就失去了所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他这样懦弱胆小,尤莉卡倒是难得有点可怜他了。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一眼提醒:“喂,别发呆了,快点走。让他回来看到你在这,那条坏脾气的恶狗会把你打一顿的。”

勒拿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清澈阳光照亮他的侧脸,大颗的泪从橙色瞳孔中溢出,晶莹水珠打湿了小半张少年的精致脸庞。

“呜呜……尤莉卡大人、尤莉卡大人……”

“你哭什么?”尤莉卡皱眉。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就让少年打了个哆嗦,泪水流得更凶了。

他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难怪她走到门口都没发现,看他突然流了这么多眼泪还惊了一下。不过这样安静的哭法并不讨人厌。泪水晶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