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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行云染了风寒。

先?是吸鼻涕,然后时不时地咳嗽。

姜时月没带这种治风寒的药,连忙让管家?帮忙去找郎中。

这个世界里的修仙者设定并?不是超强的仙人,身体也是普通人的躯体,不过会强健许多,按理来说不会感染风寒。

可能是连着?几晚在外面蹲点,加上保暖措施做得不够,这才生病了。

“不用?了,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会自己好?的,不需要吃药的。”褚行云道。

姜时月皱眉,“那怎么行?”

生病了就是该吃药,何况褚行云鼻涕哗啦的样?子真的看起来真的蛮可怜的。他似乎这些年一心扑在修仙上,甚至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

褚行云眨了眨眼?睛,“我们是修仙之?人,不用?这么在乎自己。师尊常说,我们修仙者要锻炼最?强的体魄与最?坚忍的意志,不应该把病痛放在眼?里。”

苍术师叔真是严格。

当年褚行云上太玄时,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

姜时月依然叫了郎中开了方子煮药,“生病了就该吃药。修仙者身担重任,所以更需要将自己顾好?才行。若是自己状态都不好?,怎么有力量去帮助世人呢?”

太玄绝对的强者在褚行云面前,以一种从?容又坚定的眼?神,牢牢看着?他。

对他说,要顾好?自己,才有力量去帮助世人。

对他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褚行云说不话?了,他突然吞了吞嗓子,像是有点惶惑和紧张。

她让褚行云坐下,亲自把碗推到?褚行云面前,想看着?他把药喝下,她开玩笑道:“你不会是嫌药苦吧?”

褚行云脸绷得发红,“才不会!”

姜时月愣了下。似乎很久没见过褚行云笑了,可当年初入太玄时,他也是眼?神稚嫩爱说爱笑的少年。是不是有哪里错了?她突然感到?微妙的不安。

最?后,褚行云喝下了那碗药。

封照炎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在眼?里,双手死?死?攥紧,眼?中幽深无比。

她又开始关心别人了。

哪怕嘴上说着?自己是唯一的徒弟,说永远不会抛弃自己,永远会最?关照自己,可是褚行云只要咳嗽几声,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前去关心。

是无法抑制般,所以无比关心褚行云?还是关心所有太玄弟子?

而褚行云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浓重的危机感。

师尊可能不知道,她的关心意味着?什么。

那样?光芒万丈又温暖的光,谁都想要死?死?抓住。

封照炎沉默不语,杀意却已经快喷薄而出。

胸腔像是被扎了无数根刺,每根刺都牢牢扎进了心脏的血肉里,刺上附着?着?粘稠阴暗的浓汁,从?心脏的豁口渗入,把他的所有血管、骨髓都感染上汹涌的剧毒。

那种感觉无法排解,变成?浓烈的杀意。

喜欢,便是这种感觉吗?

酸涩阴暗的思绪,想要将一个人纳为己有,不想让别人多看一眼?。

恨不得杀杀杀!除掉所有占据她眼?神的人,让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近乎疯狂的,这一瞬间封照炎涌起这个想法。

只有占有她,将她关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让她永远只看他一人,他才会稍微得到?平息。

他牢牢地注视着?姜时月,眼?神显得捉摸不透。

但他眼?下还不至于?去动手,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

姜时月懵了,真的懵了。

一夜过来,封照炎卧床不能起,说是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