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像是将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都重新拆解,糅合又锻造。
蚀骨的痛楚如跗骨之蛆,顺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疯狂蔓延,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倒刺,在五脏六腑间肆意拉扯。
药水一寸寸蚀入他的身体,从眼球,到每一根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变白。
零没死。
从那天起,他的名字就从编号1047变成了零,唯一幸存下来的幸运儿,独一无二的编号,他也第一次有资格见到即墨宣,那个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男孩即墨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少年那时才十岁出头,被宠爱的一脸骄纵。
明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可是看着零的眼神中只有厌恶与仇恨。
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被绑在电椅上的零,因为实验室里刺鼻的气味嫌弃的掩着口鼻。
“爸爸,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狗杂种?哼,我讨厌他!因为这是你背叛母亲的证据!”
在面对即墨宣时,即墨腾脸上是与面对零时完全不同的耐心与慈爱。
“宣儿,这是爸爸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要接受他,你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他会是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是你脚边最忠诚的那条狗。”
即墨腾当时是这样说的,零却不那么认为。
他虽然身世卑微,但也没有给人做狗的那般下贱。
如果这世界上一定要有人成为他的主人,那个人也只可能是温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