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火气也就散了。柏兰冈问什么他都有认真解答,虽然未经打磨的初版难免粗糙,但也赢得了柏兰冈的肯定。他们下楼,柏兰冈走在前面,只听身后柏千乐追上来跟奉星如叙叙,讲那些修改细节。每句话都落在他耳边。

不知是烫筒骨还是猪肉,厚重的高汤浓香招招摇摇,柏千乐吸了吸鼻子,殷勤道:“哥,今天煲白果猪肺,一起吃个饭啊。”

奉星如依然推辞,他无事不愿登门,因此向柏兰冈问,审计的人几时到?

柏兰冈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些时候,他们又只好回待客厅等候。其实也无话可说――至少在奉星如看来如此,他放了包,不知道柏兰冈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包投去,男人一心二用地洗了茶盏,亲手烹茶。

柏千乐明显感知到了他们沉默之下的那块礁石――但他终于是局外人,对那块暗礁一无所知,他也许该识时务些,找个合乎情理的籍口撤走,为这一对劳燕分飞的夫妻留下相处的空隙。但仿佛非他不可――有他在,至少他们还有他的圆滑,而不会马上暴露礁石的生硬。因此谁也没有让柏千乐离开,而是顺着他挑起的话题,也能聊上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