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绿衬得她极富贵。她用这只珠翠烘托的手一抬,对柏千乐发号施令:“去,那些菜帮我提进来,里面有两支鲜奶,放倒冰箱去,先倒一杯我。”

柏千乐生真是平生头一次――有人胆敢对他颐指气使,偏偏他如此无奈。他一样样做了,端着牛奶杯出来的时候,女人正讲电话,他放下牛奶时,她还睥了柏千乐一眼:“啊如,你什么时候给我多了个好弟弟,还养在家里面?”

柏千乐听见电话那厢奉星如惊慌的声音,他已经隐约有感,这下子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里缩脚乖坐,方才的气焰顿时烟消。女人不必开免提,奉星如的解释在只有他们两人对坐的客厅里足够惊惶。奉星如干脆不说了,直接吩咐,叫女人将电话交给柏千乐。

柏千乐在奉尉芝赢家一般的视线里接过手机,便听得奉星如一连串追问:“千乐,这是我姐姐,她没事吧?她自己开车来的吗,有没有不舒服?她现在月份大了,我不在,你帮我照顾一下,我下班了马上回去。”

一句话都没有问到他,柏千乐应着,奉星如原本要挂电话了,又急急加问:“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今晚我们不吃烧烤了,不干净的东西对宝宝不好。那些菠萝你再泡泡盐水,我怕泡不够她过敏;你问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奉尉芝拿过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柏千乐,嗔怪:“哪里要这么注意,医生都没有你紧张。”口吻仿佛埋怨,但其实是一种炫耀,她全然地享受着奉星如的关心,方才柏千乐有多自持亲昵,此刻他在奉尉芝的回击里就有多灰败。

通话结束,奉尉芝歪在靠枕上,终于开始她的盘问。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柏千乐的面容和身形――他已经没有衣着可言,闲适而安逸,明眼看就知道他完全融入了这片屋檐。唯独脸蛋还有几分耐看――年轻人那种磊落的朝气,还有他五官里的俊朗,奉尉芝的眼睛老辣得很,立刻从他乱糟糟的形容里抓到他的那点不凡。

她很肯定:“你是柏家的?”她摸了摸靠枕上的皮毛,好像她怀中抱着名贵的猫。“叫什么名字?跟他什么关系,他怎么还会留你住着?”

柏千乐老实点头,心里暗自佩服她的精明。他问一个答一个,再也没有了起先的妖气。“柏千乐,星如哥跟我二伯结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