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星如捡了几包速冻的水饺汤圆,回头见柏千乐提了一大袋水果来,他们一齐装入车篮。结账的时候柏千乐按住奉星如,他来买单。

奉星如看着蹭蹭上涨的总价,打趣他大方阔绰,柏千乐笑了笑,说他懂事得很,紧着上供呢。希望能讨好到他哥,明天给他煲虾肉粥。东西多得远超他们的预计,步行回去当然也可以,但柏千乐坚持要奉星如等一等,他开车来装。

奉星如有幸坐了一把c63的副驾,他问了选装加税款,毕竟也买了三年多,细节柏千乐已经模糊了。他虚虚地回忆着,奉星如心里估算,指导价九十多的车,选配加装还有高税费,落地怎么也得一百一出头。

奉星如以为他会跑山,谁知柏千乐直摆头,“现在事情多,算了。”柏千乐也忍不住想,当年的柏兰冈,是否也像他如今的心境。看着曾经的热爱渐渐平淡,兴奋而直白的冲动岁月远去;再提起那些峥嵘,那些划破夜风的欣慰快意,那些曾经相伴的人与物,终于也漫漶了,隔着时间的玻璃再回头凝望,其中面目竟陌生起来。

柏千乐不再出声,他周身的气氛又沉郁下来。他心情真的不太好――他积着冗杂陈旧的心事,加上近来柏府上下一片乌烟瘴气,他哪里有喘息的时机。

奉星如觑了觑他的侧脸,他微蹙的眉,舒展不开的眼尾,下撇的唇边,还有紧绷的颌角,虽然他未曾将烦扰明晃晃地悬挂,奉星如看得出来,其实他心事重重。

晚风缱绻,却注定辜负。

奉星如把菜都分好塞进冰箱里,冰了啤酒,手下零零碎碎,耳边流动着隔墙后潺潺的水声。不多时,水声中断了,?O?O?@?@地,一声锁栓弹响,氤氲白雾倾泻。柏千乐擦着头发,几步走来,他一靠近,热腾腾的水汽扑向奉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