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呆不下了,好在尉官下来汇报没有发现什么非法药物,大家都松了口气。柏淑美冷哼一声,不嗑药,他们就如同巨石落地,这便是柏家旁支的出息。
路上头疼发作起来,他降了窗子,寒风裹着海潮灌入车厢里,他的副官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大校,当心受风,还是关窗吧。”
柏淑美注视月下的港湾,海水涌动,水面荡着粼粼的银色波光。他的心潮是悒郁的,比夜下的海更冰凉。副官明了,他嗫喏片刻,收了声。
他们泊在门下时,夜幕重重,而柏府依旧灯火通明。
柏闲璋在客厅里坐着,衣服都没换,还是白天公干的衬衫西裤,听见他的动静,远远地抬眼来,柏淑美摇了摇头:“我头痛,等下再说。”
柏闲璋磨着牙关,无法,只能应他:“顺便等老二回来吧。”
奉星如回房,听到他们的声音在楼下回想,脚步便停了一停。殊不知底下二人耳尖至此,柏闲璋已经仰头,唤他:“星如,下来,你也来听一听。”
柏淑美眼皮一撩,柏闲璋的称呼教他回神,他的视线在那道下楼的身影和对面柏闲璋之间徘徊。
奉星如屏气来到客厅,他们二人一人占据了一张长沙发,对坐着,他无处可去。柏闲璋睨了眼他的拘谨,轻叹着抬抬下巴示意:“那么紧张做什么,坐。”
他们没有立即谈起今晚的东窗事发。柏淑美脸色僵硬,开始还靠得稳,渐渐地蹙紧眉头,埋下头去,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他两手以肘支在膝上,揉着眉心额角。一个胃炎,一个头痛,柏淑美捱了许多年的苦。柏闲璋无可奈何,此刻吩咐厨房再煲他的药已赶不及,只能问他带药了没有。柏淑美片刻之后才有了些精力,分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盒,柏闲璋接过来打开,里面胡乱地塞着几副药板。止痛药、胃药、镇静药、头痛药,红的白的黄的,什么都有。
奉星如无声地望着,别开了眼。
柏闲璋起身,打算去厨房为他亲自接水。转身之际,忽然想起什么,瞥向奉星如:“你给他按按,缓解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