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坐会,大校马上出来了。”
邝大秘关心奉星如转区的情况,问了些问题,又透露了一些他知道的消息,于公于私都是十分宝贵的提点,奉星如很感激他。
这微妙的氛围直到柏闲璋降临,然后柏闲璋在意外和欣慰之前,听到了奉星如的来意――
“大校,我来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我想给千乐留点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想请你帮这个忙。”
“我本来想做个基金之类的,收益给千乐,但是我那点钱也够不上;房子么我只有西苑那一套,给千乐加个名字吧,虽然可能也值不了多少钱。至于当时离婚你们家给的――”
“给你就是你的,不要多想。”听到这里,柏闲璋沉声打断,他脸色之凝重,奉星如若不是当事人,只怕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以攻克的大战役。
奉星如无奈地继续,“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什么财产管理的经验和能力,千乐的诚意已经很重了,我却总让他心寒,这一回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你的意思我晓得了。”奉星如得到男人的这一句首肯,尽管他本人对柏闲璋恨不得避而远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柏闲璋的确很可靠,他很有让人安心的本事。一切麻烦、棘手的困难,交到他这里,得到他答应,便是由他替你扛起这片天。他总有办法。
“你一心为千乐,那兰冈呢?”奉星如以为交托完毕,正要告辞,忽然听得男人如此问道――他的话里仿佛含着一口血腥气,奉星如听出了一点萧瑟之下的悲凉。
很不寻常――尽管奉星如隐约有感,柏闲璋其实情感并不单薄,相反,他的情感表现甚至算丰富――奉星如见过他愤怒,盛怒,也见过他春风得意;他高兴,傲慢,也会失落,也会失望,甚至会在深夜里露出沉思的神情,奉星如知道他心里其实装了许多人,许多事。
甚至情事里的狂躁、不满与满足、强烈的依赖――奉星如不愿回想,但毕竟是发生在他肉体上的历史。
奉星如于是判断,他的确听见了男人的悲凉――柏闲璋情感丰富,有这样的情绪也不出奇。他甚至听到了一些物伤其类的意味,柏闲璋问的是柏兰冈,焉知他没问出口的,是不是还有柏淑美,乃至他自己?
柏闲璋的确问不出口。他其实很想揪着奉星如面对一个始终横亘在他们柏家与他本人之间的问题:究竟你对我还有没有心,哪怕一丝半点?
柏闲璋做不到撕破体面如此卑微屈服。因此他只能报以长久的沉默。但他终于还是答应了――没有理由不答应,奉星如有心柏千乐,很好;奉星如愿意付出诚意,也很好――何况奉星如主动要做什么,甚至求到他面前,多难得啊。
本应是喜事一桩,但柏闲璋无论心里还是脸上,都不见一丝喜气。他紧紧地逼视奉星如,几乎不肯放过他:“你愿意对千乐好,你说千乐对你心意如何;那兰冈呢,难道他心里没有你?他这两年,做的事也不算少――”
“我跟二少爷已经离婚了。”奉星如平静地说,“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们都离婚了。再说,一定要分辨的话,我自认并不欠他的,或许他这两年的确辛苦,但我在他身边时,我也付出了很多,妻子的本分也好,关心和照顾,体贴,甚至超出本分的东西,我也给过了。好好坏坏,离婚那天,我们已经一笔勾销。我完全对得起他。”
原来奉星如是这样看待柏兰冈,看待柏家。柏闲璋已经不愿听下去,连往日那种多说两句的心情都彻底磨灭,他闭上眼靠了会,才疲惫地搓了把脸,答应:“我知道了,我回去再联系团队,让他们帮你做方案。你回去吧。”
奉星如点头,他也只要柏闲璋这句话,便毫不客气地抬腿下楼。
他走得干脆,柏闲璋一个人在会客室里坐了许久,直到邝大秘书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