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席优跪在别人脚下,接受别人的调教。
“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席牧回神,说道:“没事,刚刚有病人,我忙完了,这就回家。”
“哦,好。”席优继续温声问,“哥,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
对于医生来说,三餐不按时已经是常态了。
“那正好,我给你留了晚饭,待会我去热一下,你回家就可以吃了。”
“嗯。”席牧不再多言,挂断电话。
他看着暗下的屏幕,眸中情绪复杂,席优要找主的背叛和他对自己的关心与牵挂此刻在席牧的脑中反复矛盾激化。
刚把席优接过来的那段时间确实让席牧为他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思,坦白来说,如果他没有付出那么多精力,或许现在也不会这么生气。
那时的席优情绪很不稳定,胆小,惧怕黑影,半夜就会哭闹,还经常偷东西,但上初中之后就懂事了很多,也让席牧省心很多,席优上初中时他大学刚毕业,要忙着实习的事,而且在口腔医院里上下班时间不稳定,忙到八九点是常有的事,也是那个时候,席优开始独立。
他没办法保证席优按时的三餐,有的时候他还要在医院值班,如果把席优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更放心不下,迫不得已选择让席优住宿,好在他很快就能适应。因为这件事,席牧时常觉得对弟弟是亏欠的。
后来,某一个寻常的周六,当他拖着一身的疲惫从医院赶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弟弟为他做好了一桌饭菜。
虽然只是简单的炒青菜,和清淡的米粥,虽然席优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但对于席牧来说,那是值得永远令他铭记的时刻。
弟弟无声的改变与被迫成长更是加剧了他的亏欠。
所以席牧更不能明白,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或是哪个节点,他的弟弟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想和他的掌控?
席牧关掉诊疗室的灯,下楼离开诊所开车回家,诊所距离家并不算远,开车也就是十几分钟。到家后,席优刚把热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招呼席牧:“哥,快洗手吃饭。”
席牧抬眼望过去,弟弟的脸和他今天看到的那张照片在缓缓重叠,一样的眼睛,却是不同的神情,此刻席优呈现给席牧更多的是乖顺,没了那层口罩的遮挡,可以看到他挺翘的鼻尖,说话间嘴唇轻动,末了,他对着席牧展露一笑,淡红色的嘴唇映衬着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还要归功于席牧,席优刚上高中他就抓着人去口腔医院做了牙齿矫正,牙套还是席牧亲手给他戴上的,虽然被同学嘲笑了几年牙套仔,但最后的成果收效甚佳。
席牧洗过手,回房间换了衣服,在餐桌前坐下。
兄弟间一时无话,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席优看了一会他哥的眉眼,关切地问:“今天又碰到难缠的病人了?”
餐厅的吊灯垂下来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们的周身,仔细看的话兄弟二人的眉眼和嘴巴有几分像,但两人的面部轮廓又完全不同,席牧面部线条偏硬朗,席优就更柔和一些,席牧的经历和阅历让他看起来成熟,席优则是稚气未脱。
到底是兄弟俩,即使是很细微的情绪变化也能被对方察觉。
席牧停下筷子,说:“没有。”
席优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下巴:“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席牧心想,敢背着我找主,心情能好就见鬼了。
席牧继续吃饭,没有搭话。
吃完后,席优就过来收拾碗筷,席牧按下弟弟的手腕,说:“不用。”
席优顺势拍拍他哥的手:“我来吧,你都累一天了,快去休息。”
席牧没有多言,直接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