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两人就不熟悉,从那天宴会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她总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然后别扭丢下东西后,一言不留的离开,他摸不透她的想法。
可看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眉头拧着越来越深,好像这个问题让她十分为难,难以启齿,最后甚至纠结到连连叹气。
郁珩心下就烦躁的不行。
将药给他就叫她这么为难,就算是编一个理由都需要想这么久,这么大费周章的思虑良久,是因为什么?
郁珩不想再想了。
“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不熟。至于虞小姐给我补药……”他冷声回答,顿了顿接着说:“是虞小姐善良,施舍给我的。”
他干脆利落,三言两语随便按个名头将事情解释。
看着一旁的虞岁桉露出的诧异愕然的神情,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整个人都懵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郁珩勾了勾唇角,没笑出来。
这是什么表情?这是在怜悯他,没想到他毫不在意的对以前的自己用‘施舍’这个词?
又或者说……
郁珩垂下眼帘。
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真的猜对了虞大小姐的想法。
……
他此话一出,惊诧的不止虞岁桉,其实凌锦心也被这一番话吓到,然后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心里有些发酸。
其实那补药她倒也不是不愿意给,只不过因为岁桉擅作主张,她又觉得两人点什么她不知道的情况,所以问了出来。
她倒是没想到郁珩能这么说自己……
虽然在之前确实是在冷宫不受宠爱,但是一个半大孩子,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用上‘施舍’这个词。
凌锦心的心里就说不上胸口发堵。
“倒也不是这么说……虽然岁桉擅自将药给你了,但是你不是也将岁桉就下来了,说起来其实我还得感谢你。”
凌锦心试图补救,改变郁珩心里对自己的评价:“岁桉总归是要比那些身外之物要重要的多。”
郁珩久经人事,自然是理解凌锦心的一番好意。
只是……
他用余光不动声色瞥一眼虞岁桉,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郁珩将眼神收回,过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沉默着点了点头。
凌锦心本来对郁珩还只是普通的关切,就像是平常看话本,遇上凄凉哀婉的故事,她也会不忍掉两滴眼泪一样。
只是对事情本身表示遗憾,感到难过。
但是郁珩这一个沉默的点头,就像是什么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受过很多苦却还是乖巧听话不会惹人心烦,登时将凌锦心与生俱来的母爱激发出来。
她头脑一热,心下一软,好些话一股脑的堵在喉头就要喷泄而出。
但是却叫虞岁桉抢了先。
“不是。”她骤然开口,将凌锦心马上要说出的话又堵得咽回去。
“什么?”凌锦心下意识回答。
虞岁桉抬起头,将头偏转,对上郁珩的视线。
郁珩听到她那句‘不是’的时候,是下意识的抬头,并没有想到她会说什么。
可就当他抬头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与他对视那人的视线亮晶晶的,眼底的坚定和清澈,是从未有人对他露出的全然的信任。
他像是感觉到一点什么,后背绷直,僵在原地,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一下。
她……想说什么……
然后他就听着那人开口,一字一顿像是绝对的认真和执拗:“不是施舍。”
她说。
“是我本来就想给你的。”
“不管你当时在不在冷宫,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