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被点到,经过刚才一番事情还有些懵,他被人刺杀了?
他看着被众死士死命扼倒在地上的人,那人盯着他眼睛布满通红血丝,怒火毫不遮掩几乎喷涌而出。
是南诏此次来贺寿的使臣之一,皇帝不明白为什么此人要刺杀自己,虽是有惊无险,顾明正还是感觉怒上心头。
但此时他压下心中怒火,冷下脸下吩咐:“去,快去救人!去请太医快给朕去!”
皇帝毕竟久居皇位多年,一身气势练得唬人,此时天威一怒,登时哗啦哗啦跪倒一大片,诚惶诚恐的期望皇帝赶紧息怒。
李德贵也跟着众人一个跪倒在地,只是比众人好一点的,他虽吓得两腿打颤,却还能强撑着问话。
“陛下息怒,奴才斗胆九皇子要带到哪个宫殿?”
皇帝听见此话一扼,冷静开口:“承明殿。”他喃喃自语,又突然大声吼出来:“把他给朕带到承明殿!”
承明殿!
几字之间,跪落地上的众人不由得大惊,如临大敌般将头垂的更低。
皇帝的寝宫,从不叫人随意踏入,外臣不入后宫,平时能进入承明殿的除了皇后贵妃其余妃眷根本没有资格踏入。
今天皇帝竟开口让那个不受宠的九皇子去!能混到来参加皇帝寿辰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心中立时有了计较,望向郁珩的眼神都变得惶恐惊愕。
怕是从今日起……这宫中风向就要变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国公府大小姐落水,再是皇帝遇刺,突如其来的惊变叫人们措不及防,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跪地人群中不显眼处的一人,望向那个被死士抱起的单薄少年身影,眸光灼热的好像要将郁珩看出一个洞。
那人眼底是止不住的诧异和错愕,等在死士将人带走后,才木木低下头,手指用力深深陷进泥土,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孩子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像绾绾的眼睛……
……
后宫,承明殿偏殿。
太监宫女举着铜盆进出,脚步匆忙,进去的时候是一盆清水一条白巾,出来时就平白变成血水一条红巾。
这来来回回几次,饶是顾明正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念头也震了一震,他随手拦住一个学徒:“里面什么情况,这么严重?”
说实话今天他被人刺杀,郁珩救他,说不感动是假的,若不是他,自己还指不定躲不躲得过那一刀,极大可能今日躺在里面的人就是他。
小学徒本来小跑着忙碌,被人一拦很是情急,结果定睛一眼眼前人,登时吓得魂魄飞天,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禀告陛下,奴才不知,主要是师傅在救治,但听师傅说九皇子情况不太好,一刀差点穿透心脏,好、好像后背还有旧伤……”
声音到后边越来越小,蚊子嗡嗡大点儿的声音,给皇帝本就心烦意乱的心火上浇油。
顾明正一脚蹬上学徒胸膛,登时将人掀了个底朝天:“叽叽歪歪的再说什么!朕养你们这群人是吃干饭的?连个话都说不清楚!”
学徒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接着又诚惶诚恐的跪倒磕头,求皇上饶恕。
顾明正此时思绪混乱,虞岁桉落水,凌虞两家还没给个交代,他又紧接着被刺,里面躺着的救他的郁珩还死生未卜。
看到地上人墨迹这求饶,脸色一黑,要不是手上没有趁手的东西,他恨不得抽刀立时将人斩于此地。
气氛逐渐焦灼,皇帝沉着一张脸在门外沉默不语,小学徒也停止了求饶跪趴在地上面色煞白,心如死灰。
怕是今天就要折在这个地方。
而恰逢其时的,太医院院首从偏殿门中出来,王泰和混迹宫中多年,一出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