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那里,气场奇妙,郁珩分明是强势一方,而虞岁桉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柔弱的女子,但在虞岁桉面前,郁珩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感慨于两人微妙气场,一灯大师望见了在雨幕中打着伞的自己的小徒弟,从方才起便一直矗立在原地不动。

自己的心上人和旁人是神仙眷侣,剩下的自己总是伤心难过。

一灯并不想在这里多留,他直起身:“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或者有什么难言理由。”

“这都不是你隐瞒她的借口。”一灯道,而后拿起被郁珩随手搭在石桌旁的伞,抖抖上边雨水重新打开,走进雨幕走向了他的徒弟。

“走吧。”一灯道,看着自己的徒弟还在盯着那边移不开眼。

靳澜有些失魂落魄,他知道岁桉心中真正心悦之人是谁,他身为她多年的好友,心中一清二楚,是郁珩。

从之前便是,只是那时候的他心高气傲不愿承认,或者,不敢承认。

原本他还有一丝不甘,自己也可以很爱很爱岁桉,也可以对她很好,为什么最后有故事的不能是他们。

但在他知道郁珩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他放弃了,是的,他隐忍埋藏了十年的从不曾对她宣之于口的秘密,从此再无见天日的那一刻。

他越是知道郁珩做的那些事情,他便越是绝望。

因为他心底清楚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比不过郁珩。

因为他爱的更多,多到不留余地,甚至连给自己一丝呼吸存活的空间都不留。在知晓岁桉的死之后,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用最惨烈的代价换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靳澜自问做不到,他还是……不够爱她。

一灯大师看着自家徒弟面色神情几经转换,最后变成一片死灰,里面是深深的落寞,他有些不忍。

好不容易找到的徒弟,自己看着这么有眼缘,可不能就这么没了。他伸手准备拉人一起走,但是手还没碰到靳澜,便听他说一句:“我去同她说一句话,师傅你稍等。”

他看着自家徒弟奔向那道红色的倩影,没有阻止。

他修行云游四海,很多事情等到他们知道的时候便已经来不及。

就像这次云京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他们远在天边,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天命有道不可违逆,他们从不出手干涉命运,就像这次。

他明知她命里有这一劫躲不过,他便只能在一旁看着,若是出手捅了娄子,到时候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趁这次再多说几句话吧,一灯大师想,捻了捻手上的佛珠,下次见面遥无期限。

虞岁桉看到眼前突然从雨幕中奔出来的人,有些诧异,不过很快绽开笑颜:“靳澜,是你啊。”她探头看看在雨幕中独自打着伞的大师:“怎么又折返回来?大师还在等你。”

自从知道一灯大师便是带她魂游前世的那位僧人之后,虞岁桉对一灯大师的态度便很尊敬。

靳澜笑一笑:“没什么,我过来跟你们道个别,今日你我匆匆一见,都还没有好好说话。”

虞岁桉梗住,而后转念回想,方才他二人除了在一进来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之后靳澜便跟着郁珩走了,而她留在这里和大师交谈。

确实没有好好说话。

虞岁桉上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像还真是,今日事情太多有些怠慢啊,不过就你我这般情谊,你懂的。”

此刻虞岁桉刚哭过,脸上还是明显哭过的痕迹,但是偏偏又是笑着同他讲话,明明是有些滑稽的场面,可靳澜只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

同时她这般举动,也让靳澜深刻认识到,她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