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不耐烦的吼道,才骤然将小丫鬟的思绪唤回,小丫鬟跑出出了营帐去叫人。

“小姐……”

芍药看着眼前的人,脸色白的可怕,就连平常粉嫩的两瓣唇都是尽失血色,眼底一圈乌青,像是昨夜被病痛折磨难耐了一晚上。

她脸上的白并不是普通的白,而是一种灰白,芍药以前一直跟在赵秀秀身边,没有贴身照顾过虞岁桉,但在府上的时候给她送过一两次药,她见过那时候在病中的虞岁桉的样子。

是苍白的,脆弱的。但绝不是像今日这样没有一丝生机的。

“芍药咳咳,我……咳咳”

虞岁桉难受的要命,明明昨日都还是好好的,今日也不知怎的就变成这样,四肢无力的紧,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五脏稍微动一动身子就是炸裂般的难受。

但她还记得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她伸手轻轻在芍药的小臂上摇一摇:“我睡着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找过我,顾淮景那,他、咳咳他可又来找过我?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她嗓子痛的难受,又干又痛,声音沙哑的像是磨砺的顽石,半点不似平日的清脆好听,听得芍药心里一阵难受,连忙给她倒一杯水慢慢喂下。

边喂边宽慰道:“小姐遭罪了,眼下还是先顾着自己,什么事情都等一会儿大夫来了,吃了药好了咱再说。”

温热的温水流尽虞岁桉的嗓子,像是远足荒漠中的一口救命源泉,她囫囵吞了几口,在咽下去的时候嗓子又是撕裂一般的疼。

她喝完摇摇头:“不行,你且、咳咳回答我,他今日有没有来找我?”

“小姐……”

“快回答我!”

虞岁桉骤然用力攥紧芍药的手笔,力气大到令芍药惊诧,虞岁桉平日里对谁都是笑眯眯温言好语的,除却平时耍些小性子,从没有用这般严肃的态度对着芍药。

芍药被她这样的态度吓到,下意识回答。

“十三殿下今早确实来找过小姐,大概两刻之前,那时小姐还未起身,所以……”

“他说什么了?”

芍药感觉自己被大力抓着的手被晃了晃,低头望去,此时攥着她手的人半仰着头,眼底的迫切焦急,满到几乎要溢出来。

“十三殿下什么都没说,只是向奴婢问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望断崖。”

此三字从芍药口中说出,清脆声音在偌大营帐中回荡,却字字诛心,让虞岁桉瞬间痛到难以自已。

她眼前一黑,左侧肋骨处是顿顿的闷痛,前世种种,那些被她刻意回避掩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在瞬间喷涌而出。

山谷下流满遍地的鲜血,支离破碎的尸.体,冰冷的温度,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

芍药感觉自己手上一轻,下一瞬本应该安稳躺在床上的人从床上弹起,跳起到床下,瘦弱的身子在地上晃了好几晃,直到最后扶住立在床边的衣架才堪堪立住身形。

“小姐!”

芍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摇摇好似下一刻就会晕倒的身影,芍药强行将人又拖拽回床上,现在的虞岁桉很虚弱,芍药很轻易便将人重新拖回床上。

虞岁桉的眼眶红着,在被摁到床上时候,几滴硕大的泪珠瞬时夺眶而出砸到芍药的手背。

芍药被像是在瞬间同她感同身受,即使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听到望断崖反应如此激烈,但好像她能够感觉到她千万分之一的苦痛难受,芍药的眼眶发红,说话也带上了哭腔。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虞岁桉闭了闭眼,又是几滴眼珠砸在床上,奋力挣扎着就要起身,芍药摁着床上人,看着此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