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相信主子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暗十三对郁珩无条件的信任崇敬几乎是刻在骨子里。

他的身影转眼消失在屋顶,隐匿在黑暗中,空荡街上,在中间滞留许久的马车车轮缓慢滚动,只是速度较之前慢上许多。

马车上又重新坐回两个人,虞岁桉靠车壁上,另外一人则是坐在她身侧。

马车走的很慢,行驶的也平稳,但路上难免颠簸,靠在车壁上偶尔颠簸一下总是让睡梦中的少女不自觉蹙起精巧的眉,嘴里也不甚快意的嘟囔喃呢些什么。

奔波了一早晨,她晨起随意盘起的头发早已松散,落下几缕青丝绕着莹白纤弱的脖颈滑落垂在肩头。

睡着的虞岁桉乖巧温和的令人心生爱怜。

……

郁珩也是人。

晴日当空,一碧万顷。

宽宏官道上,两列一眼望不到头的士兵身着缀鳞甲手持精铁冷刃,整齐排列在官道两侧,官道中央走着一长列马车,在马车后边还有许多拉载的货物。

一长队的人浩浩荡荡行在道上,从早赶了大半日的路程,大部分人都很疲累,大多数人都神色疲惫,闭眼倚靠在车壁上假寐。领头的莫然注意到后方的大部队行进有写疲软缓慢,下令在原地修整片刻。

他们停下修整的地方,周围是繁茂的树林,参天茂盛的枝桠高耸向天,将骇人的毒日头掩盖,滤下层层阴影落在原地修整的众人的身上。

顾淮景从自己马车上跳下来,掉头往车队后方走。

车队从前往后,前方是莫然将军等一行人领路开路,再往后就是各类皇亲国戚,为了保证皇室安全,皇上和皇子在车队最中间,众朝臣都被安排在最后。

国公府的车队被安排在朝臣中靠前,靠近车队中间的位置,顾淮景没走两步便看到了熟悉的马夫。

而此时国公爷夫妇站在马车下活动身子骨,而他们的马车之后的另一架马车,凌婉儿正被侍女扶着下马,她雪白的衣衫层云般飘落在地上,难免沾染上几分尘土,惹得雪白衣衫填上污渍,她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不过顾淮景也没多问,毕竟他也不是来找她的。

他走到国公爷夫妇面前,对着两人行了晚辈礼打了招呼,眼神便飘到了两人身后那架马车之后:“凌叔赵姨,岁桉那?怎么车队修整也不见人下来?难不成又是懒散推脱着窝在马车里不肯下来?”

虞岁桉一般是很懒,基本上能不动便不动,能躺着倚靠着绝不会坐。又是他们出去游玩,她自己一人嫌累待在马车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在听完他这番问话之后国公爷夫妇的脸色都不甚好看,尤其是赵姨,平时都是和言善语顾淮景从没见跟人急过的人,脸黑沉的像一块炭,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国公爷凌睿也有些板着脸,不过到底还不至于失态。

“岁桉没有跟我们走。”凌睿说完这句话顿顿,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才继续道:“她跟着肃王府的马车,估摸着是比我们要晚些,不过十三殿下不必忧心。”

“到时到了围猎地方便能见到人了,也没几天。”最后这几句国公爷说的咬牙切齿,好像是在对顾淮景说。

但是看着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揪回来的样子,顾淮景不由得摸摸鼻头,他怎么觉得凌叔着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顾淮景讪笑两声,也有些惋惜,本来是想着在路上闲来无事找虞岁桉玩的,不过既然人不在他也没有理由多待,随意同国公爷夫妇又寒暄两句其他,便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虽然虞岁桉为什么跟着肃王府跟着郁珩的马车走还很是可疑,不过看凌叔赵姨那一提到这件事就黑脸的情况,顾淮景宁愿选择等几天后见到虞岁桉亲自问她。

“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