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应该是高兴才对,以前她总是缠着他的时候烦的要命,偏偏他碍于身份还不能拒绝,只能好言相劝,将人哄走。
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虞岁桉不在缠着她,同他渐行渐远,反倒是与那个郁珩越发亲近……
想到这里,顾承允脸色微变,原本不过是个可有可无没权没势的废弃皇子罢了,现在却……罢了,眼下他并不想破坏此时的好心情。
“桉桉。”顾承允柔声道,之前他还一直犹豫是不是因为虞岁桉的若即若离导致自己总是频频念起她,直到这次他被派遣来凉州治理水患,相隔大半年之后,在听到虞岁桉不日即将到来的消息时,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他明白这是怎样的心情,当然对于虞岁桉也是势在必得。
顾承允面容舒展的更开,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在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微微皱起眉,垂头望向虞岁桉的方向:“桉桉你……”
“爹爹,女儿一路舟车劳顿的,现在有些疲惫,不便待客,先行告退。”
顾承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岁桉打断,然后又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虞岁桉一把抓起不知何时站到门外的春枝大跨步走离了他的视线。
呼,太累了。
虞岁桉推开房间门,将自己扔在床上。凉州向来以绸缎闻名,从床就能感觉出来,不愧是绸缎之乡,虞岁桉躺在上边,身下的布料滑溜溜的,带着一丝舒服的凉意,躺在上边整个人轻飘飘的,很是舒服。
“……真舒服啊。”
虞岁桉整个人陷在被褥之中,将小臂放在眼前挡住光线,刚一躺下一阵绵软困意就席卷来,刚才她随口说疲惫,原是不想同顾承允谈话牵扯的谎,但是也是三分假七分真。
她因为路上出了点小状况,这几日一直在赶路,想早一点见到阿爹。再加上她来时路上吹了寒风,小感风寒,有点力不从心,总之现在她确实很困。
就这么躺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在半睡不醒间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她同阿爹说了她要休息那短时间内阿爹肯定不会再来烦她。进来的许是春枝,定是怕她白日睡了到了夜里有难以入睡,来摇醒她。
不过奇怪的是春枝自进来之后便没了动静,除了开门声,好像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了……
春枝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虞岁桉朦胧中想着,春枝也很累的,陪着她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她成日什么也不做都这样累,春枝要照顾她肯定更加费心力。
“好春枝,你先下去,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我今天太累了,先睡一会儿解解乏,一会儿睡醒了大不了晚上再多走几圈……”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因为伤了风寒带着厚重的鼻音,说道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但是动作倒是做的很熟练,两只脚灵巧将鞋子蹬掉,平躺的身子一番一滚,头十分自然的找到针头枕上,小手一拉用被子蒙住头,就这么和衣睡了。
虞岁桉这次倒是睡得很快,不想平时那样难以入睡,很快呼吸便均匀了起来,这下整间屋子又重新安静下来,只余下浅淡呼吸声音。
又过了许久,在虞岁桉睡沉之后,屋子里又传来一声几不可查的轻微叹息声。
而此时的春枝,正带着一个人踏进他们住的院落。
“李明书!看看你干的好事,小姐我们大队都到了哪里了,你这个探路的先锋怎么这么落后,不是说好的到了凉州你就先我们一步到府上为小姐打点安排,结果小姐我们都到了,你还不到,就知道你不靠谱!”
春枝对于小七的这种行为十分的不理解:“所以你比我们早走一天的意义在哪里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枝感觉气愤,但是如果让小七说的话那就是万分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