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在座位上,看着窗边迅疾掠过的原野风景, 心中茫然。
季宥礼……主动去自首了?他自首什么?
就在她即将要挥出铁拳的时候, 她骤然发现自己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棉花。拳头再硬, 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也没什么效果。
她认真浏览了新闻,发现目前公布的内容中并没有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季宥礼到底为什么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她不清楚, 季燃也不清楚。
“季燃, 先喝口热水。”
小少爷脸色苍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尤旎叹了口气, 又把保温杯收回来,理解他现在的情绪。任谁在面对这种情况时, 都不会和平常一样。
因为时间太赶,已经没有商务座了。
好在他们的座位是连着的,尤旎坐在中间,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季燃。
他自幼娇惯,不喜欢被别人碰, 有些奇怪的洁癖。尤旎现在也愿意依着他。
“季先生素来成熟稳重, 没有人相信他会做坏事,你看底下的评论都在疑惑呢, 大家都认为他有什么苦衷……”
季燃仍然不为所动。
尤旎试探着又安慰了几句, 没什么反应, 她只好无奈闭嘴。
他现在反而乖了。
虽然,她宁愿季燃可以哭出来。
感受到旁边一股陌生的注视, 尤旎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歪着脑袋看她,一个像是她妈妈的女人抱着她,表情有些尴尬。
“大姐姐,你们吵架了吗?哥哥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她……月月,这样讲话不礼貌!”妈妈连忙捂嘴想要阻止,然而小女孩特别执着,支支吾吾地硬是说完了,“唔……抱……抱抱哥哥……就好了……唔。”
“爸爸就是这样哄妈妈的。”
抱着她的女人脸色瞬间涨红,“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不好意思啊,别听孩子瞎说”
说完,她连忙抱起孩子往车头走,断断续续传来找爸爸收拾她的字词。
一时间,原本连坐三个人的一排位置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透过车窗玻璃,尤旎看了几眼季燃,还是没有开口。
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于是,她伸出双臂,揽上季燃宽阔的肩膀,往她的方向带了带。
他很听话,甚至有些乖顺,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她扯进怀中。
见他没有反抗,尤旎稍稍松了口气。
列车驶过一段隧道,车厢霎时暗了下来。
尤旎一怔,下意识捂住季燃的眼。她隐约记得,他很怕黑。
“……”指腹触碰到了冰凉。
“想哭就哭出来吧……”
话音未落,她便感到手下一片濡湿,却没有听到一点点抽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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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穿过了三四个漆黑的隧道,半搂着的Alpha终于抬起头。
濡湿的眼睫毛黏在一起,像断翅的蝴蝶。
“尤旎,不准离开我!”
凶凶的,嗓音微微有些嘶哑。
“好,不离开。”她第一次回应了他。
似乎是她的肯定安抚了季燃,他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我爸他……他一直有个心结。我是他妹妹的孩子,我应该叫他舅舅的。”
尤旎瞳孔微缩。
“我妈妈在生下我之后便去世了。因为她本来就身子不太好,家里人都以为是正常的病逝,只有我爸……我舅舅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是我生理意义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