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瘪着嘴,向他怀里拱去,开始撒娇。有时候她对他是怕的,因为她看不懂他。但有时候她却什么都不怕,就像现在这样,殷商一旦放柔了语气,她便知道自己能使劲对他撒娇,因为这个时候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不管是多么过分的请求。
才短短几个月,她就被他这种千依百顺的养法养得骄纵自信。
“还不是因为你。”
殷商俯身下来,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对,是我。是哥哥不好......”
他的语气低得如一阵呼吸,只在许婉耳边撩起一阵风,什么也没听到。
除夕夜万家灯火璀璨,黑色的公务车最终没有按照计划回到常家老宅。
海风呼啸,黑色的公务车就停在沿海公路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不顾冷冽的寒风,朝着海风推涌上岸的海水越走越近,最终停在海水一步之遥的位置。
常深就这么静静站着,凝视这片无边无际的深海。
他的心开始痛了,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刀子在割,一刀又一刀,缓慢凌迟,仿佛要到生命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短短三年,他日日煎熬,像是度过了三生。
海风裹挟着冰渣子沿着海平面而来,又经过他,绕一圈耳边,低低呼啸的声音像是谁在哭。
常深忽然佝偻下宽阔的肩膀,弯下腰,伸手捂着心口的位置慢慢蹲下。海水推上来,一瞬间打湿他的黑色皮鞋和西装裤脚。
路沿上的司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身影,看得心惊肉跳,这外长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千万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正当司机煎熬着要不要打电话让陈秘书过来一趟,海边那个身影动了一下,随后身形摇晃地站了起来,转头走向岸边。
司机重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