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聚会是余家小儿子余明易的生日宴会。余家家主余老是上将,声望虽然没有常宗柏那么高,但在圈内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他这个小儿子是老来子,自小最受疼爱。给小儿子办的一场普通的生日宴会,余老居然邀请了自己一群相熟的德高望重的老朋友,实属非常捧场了。

余明易觉得自家老爹瞎凑他生日的热闹,其实不过是想找他那堆老头子一起搓麻将。

余老邀请了常宗柏,不过常宗柏没来,倒是常深过来了。

常深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免不了官方又客套几句。余老见他来似乎还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拉着他的手慈爱又满意,料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常深都觉得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其实宛宛和常深一出现在宴会上,宴会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他们俩身上。宛宛之前露过好几次脸了,就算在场再多的人好奇她怎么又“死而复生”,但都不敢上去问。

视线更多落在常深身上,要知道,想跟他单独说上一两句话的人可太多太多了,但在场的人大多识趣,自己身份和地位或许是不配去跟他搭话的。

“阿深,你能来已经是莫大的惊喜。瞧瞧,明易也比你小不了多少,一天天的,还是那么没个正形。”余老精神头好,七十几岁的人了眼神明亮,腰板挺直,说起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恨不得将牙咬碎。

常深跟他碰了一下杯,有意将杯口下压:“余老说笑。”

跟余老说完话,常深带着宛宛去了沙发那边坐。

宛宛今天穿了一身长袖长裙,该遮的都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小段纤细洁白的脚腕。她有点害羞,一直挽着哥哥的手腕,别人过来跟她讲话她也只是温声回应。

“饿了吗?”常深让她坐着,自己去糕点自助区拿点她爱吃的过来。

就他离开的这会儿功夫,外面花园一阵声音。

一群打扮得光纤靓丽的公子哥千金小姐们站在泳池边上,同时看向了一个方向。

宛宛有一点点好奇,勾了个头去看。一个高大却稍显瘦削的身影正往这边走过来。

黑色的衬衣和西裤,短发利落,除了身形消瘦以及脸颊凹陷少了几分俊美多几分凌厉之外,其他的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不,仔细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说他走得很慢很慢,慢到可能连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能赶得上他的速度。走路的姿势甚至有些不自然。

不过没有关系,他周身的气度可以让人忽视这点变化。

泳池边上的男男女女已经窃声私语起来了。

“不是吧,我幻觉了?他怎么来了啊?”

“……对啊,新闻上不是说他残疾了?”

“不会这么快就恢复了吧?”

“从四楼……”那人及时止住,“额,也不快了,都两年了。”

“那他今天来做什么?别告诉我特地来参加明易生日的,他俩不熟。”

……

宛宛探出去的头早在看到殷商的那一刻顿住。恰巧,殷商好像能在众多的视线中感知到她的视线,目光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在看到她的那瞬间,宛宛明显感觉到他的表情变了一下,那种表情给她的感觉无法形容。

像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人遇到了甘泉,激动且兴奋,一刻也不能再等待,扑向他的生命之源。

殷商加快了脚步,方向直直的,目的性很明确,朝着她。

宛宛心跳了一下,没由来的感到害怕和想要逃避,脑袋左右张望急切寻找常深的身影,看到他后立马朝他的方向小跑过去。

殷商见她跑了,脚步想也没想地加快。他的腿并不好,能站能走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没有人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