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找借口。”常深声音淡淡的,“这几年陈秘书不是经常跟你汇报我的事吗?我现在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这下电话那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来你知道。”

常深当然知道,他猜,就连他放在部门办公室抽屉的那瓶安眠药常父也知道。

最终常父叹了口气:“你要是觉得累,状态不好,你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但是辞职你想都别想!”

“……”

“你知不知道你还能往上走?你才多大,部长上去会是什么位置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对我们常家来说是个多好的发展空间!”

“你的辞呈我已经找人扣住了,我会让人给你办停职几个月,关系我去疏通,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心态调整过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父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常深听着那边挂断的嘟嘟声,无声地笑了。果然常宗柏就是常宗柏,他以前的地位摆在那里,就算他退休多年,远离政坛中心,但只要他一发话,多得是人想给他面子。

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常深接听,又是常父。

这次常父的态度更加温和,甚至有点苦口婆心的劝说:“阿深你……你千万别像阿商那样,我和你妈就剩你了,别让我俩最后忙活一辈子一无所有。”

常父还想多劝点什么,又怕碰到他的禁忌。

常深微微收敛了神色,但看了一眼花房里的妹妹,又觉得心安,“我没事。”

“还有,阿商醒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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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深回来的时候宛宛还在画,画的是面前的一朵温室芍药花,重瓣的芍药颜色粉嫩,一瓣一瓣绽放,她画得有点难,手举久了便有点酸。

常深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过来拿走她的画笔:“累了就别画了,又不靠这个赚钱。”

宛宛转过身来看他:“可是我之前就是靠画画来赚钱。”

“我的生活费、医药费都是靠画画赚回来的。”画画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消遣,如果当时她身上没有一技之长,那她迟早死在街头,就算不会死也会过得很惨。

常深将画笔放下:“但现在不用了。”

“……”

他摸摸她的脑袋:“宛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宛宛下意识抬头:“谁?”

心脏好像有感应一样忽然跳了一下,一个久未提起的名字呼之欲出。

“殷商,你表哥。”常深没有卖关子,“他的事宛宛知道吗?”

“……”

“我想你知道。”

她连他跟潘素纯订婚了这种离谱的谣言都知道,殷商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不可能不清楚。但就算她一清二楚,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也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这位表哥。

“他从四楼跳下来,被帐篷拖住捡回了一条命。现在他醒了,如果宛宛想去看他,我带你去。”

宛宛坐在椅子上,视线平直刚好落在常深的腰腹,宽松的居家上衣遮住他紧实的肌肉,宛宛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抱,声音平静接近冷淡:“哥哥,我谁都不想见,别让我见任何人。”

常深手掌抚她的脸蛋,低下头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满意地笑了:“好。”

他将选择的权利给她了,是她选择不要的,那今后谁都不能责怪他将她据为己有。

常深的停职办理下来了,申请的理由是疾病,后续的工作有人交接,有常父在为他开绿灯,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连上面约谈的环节都省了。他干脆一甩手,部门办公室都懒得再回。

今天是个好日子,宛宛在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