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普兰巴图皇后?时,奥兰彻底狂化,屠戮己方数千名士兵和军官后?,与皇后?同归于尽。
临死前,奥兰想,他比上次做得更好。宇宙主宰,一定会让他尽情沉眠。
这是他唯一所求。
他们讥笑:呵呵呵,天真无知?的虫啊。
第三次,他在帝王寝宫醒来。
起初他以为又?和之前一样,是意识深处,那些野兽的窃窃私语。可等他看向?镜子,才发现说那话的正?是他自?己。
他的身躯被漆黑的甲壳覆盖,双眼猩红如血,手指扭曲成锋利的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他不再是奥兰,而是一头?被欲望与仇恨驱使的怪物,游走在毁灭与自?我毁灭的边缘。
弗朗西?斯听到动静,从门外探头?,又?被他的模样吓到跌倒,慌不择路地惊恐逃跑。
奥兰讨厌这个梦。
他肆意发泄着,杀光了寝宫近乎所有虫,轮到弗朗西?斯时,奥兰想起那个压瘪的易拉罐,展开双翅从等死的亚雌面前飞走,又?从天空坠下,扎进山谷间一处大湖。
一周多后?,这个梦还未醒。湖边的森林中已无一只活物。奥兰解除虫化态,返回了皇宫。
他被圣廷布下的法阵困缚跪地。挣扎着嘶吼,暗处射来的飞箭扎入脖颈,肌肉松弛剂和麻醉剂同时发生?作用。
塞尔苏斯冷漠地看着他。
‘奥兰,你?已彻底失控,成为帝国?的巨大威胁。依据圣廷最高应急条款,现对你?判处死刑。’
‘你?放心,阿尔托利我会照顾好的。’
塞尔苏斯给了奥兰干脆利落的死亡。
那是奥兰死得最快的一次。
意识完全消散的最后?一瞬,奥兰感到一种神圣而虚无的宁静。光芒笼罩着他,指引他踏上一条未知?的路。
他的内心从未如此圆满,仿佛所有的执念与痛苦都在这一刻消散。
他想,这次应该可以了吧?
都说了,别做梦了。
黑暗中,他们冷笑着。
‘圣廷无耻。’
‘塞尔苏斯好狠好狠。他真的是你?的血亲吗?’
‘啧啧,完全不给你?讲话的机会。’
‘居然连阿尔托利一面都没见上,蠢货。’
‘不知?道教宗的心脏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美味。
奥兰又?醒了回来,相似的季节,相似的夕阳。他坐上专舰,连夜去了克墨斯星,悄无声息地闯入教宗的居所。
塞尔苏斯睁眼,疑惑还没完全显现,就摔落回床铺,身下是不断染开的鲜红。
哇,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先下手为强!!
他们欢呼。
那一夜,奥兰将教宗居所的值守虫悉数送去彼岸,随后?一把大火,将证据化为灰烬。
天蒙蒙亮时,他从容走出房间,面对惊慌失措的枢机主教团,假意震惊,并钦点?理查德主教为代理教宗处理残局。他以举行丧葬之名,从圣廷接回了阿尔托利。
他会亲自?教导阿尔托利。
他发现和阿尔托利在一起时,脑中的那些声音会变得很小,有时几乎听不清楚。于是对于国?务政事,奥兰抓大放小,剩余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自?己弟弟。
亚成年体的雄子,笑容宛如沾着露水的白玫瑰。奥兰麻木空虚的心,只有在靠近阿尔托利时,才能?感知?到温度、分辨出不同的气?味、品味饥饿和干渴,才不像活在虚拟的数据流中。
奥兰咀嚼不出每道菜肴的区别,可看着阿尔托利吃,或在阿尔托利的注视下进食,干涩无味的蛋糕就会变得无比松软。
奥兰也?对美丑毫无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