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尔托利自己要求的。】
“不可能。”
奥兰不是在反驳,而是宛如陈述事?实?一般地坚定平和:“他最讨厌上电视、做采访,更别?说把自己的精神?力给陌生雌虫用。就算那是出征军团,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让他履行婚约,您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又用什么说服了他?”
【刚刚不是说他脑子清醒了吗,怎么现在又全变成了我的诡计?】
教宗面色冷沉。
【奥兰,他不是小虫崽了。该做点?他该做的事?了。祝祷仪式只?是个开始,光复礼也不过?是必经之路。要当教宗,不是嘴上说说就行。】
【一味的保护溺爱,只?会用你自己的私心害了他。过?往那些一件件,还有那只?平民雌虫,还不够你醒悟吗?!】
“他才刚刚成年!”
奥兰低吼,面容狰狞,吼出之后半秒,立刻察觉失态,吸了口气,再开口又是温文尔雅的君子。
“他的精神?力那么特殊,这么早把他推到前台,那些虫会恨不得吃了他。”
雌虫低道,“为了得到阿尔,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念到弟弟的名字时,雌虫的声?音轻柔醇厚,像在弹奏一首乐曲,充满所有美好的情感。
教宗沉默,半晌,复杂的目光看?向视频这端的雌虫。
【奥兰,这是个开始。】
【……在他认清自己的真正身份和责任后,他也必须学会保护自己。这是必经之路,不能由他虫代劳。】
【而且,他并不是独自在战斗。萨洛提斯家的那只?雌虫,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阿尔托利。】
“西恩·萨洛提斯吗……”
不知为什么,虫帝陛下听了这句,反而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奥兰喃喃道:“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一次次拖累阿尔,还敢号称是最强的S级,笑?话一个……”
虽然雌虫声?音很低,但教宗依然听到了。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只?虫是你亲自为阿尔托利选的,奥兰。】
【在那么多样本中,只?有他通过?了你所有的考核和测试。】
“……我后悔了,老?师。”
银发雌虫垂眸低笑?,“今天看?到阿尔托利为他祝福,我后悔到心脏都要碎了。”
“阿尔托利是我的!明明是我的!”
“我们?一起?受精,一起?在雌父的生殖腔内生长发育,共享同一次呼吸,同一次喂食。每晚都一起?安眠……”
“但却被分开了。”
雌虫望向夜幕,眼中出现一丝绝望的痛苦:“我们?一起?被剖出腹腔,我比他先孵化,他却因为出现夭折征兆,被冷冻延迟,十五年后才破壳而出。”
“至此,我们?成了普通的‘同胞兄弟’。”
“太好笑?了,老?师。”
【……奥兰。】
教宗默默注视。
这番话语,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奥兰和阿尔托利一样,同样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虫崽。
作?为双生虫崽,他们?除了外表,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脾气、性格、生活习惯、看?待世界和事?物的角度,喜欢的食物和饰品等等,全都截然相反。
也许正因为如此,奥兰才会如此病态地迷恋阿尔托利。
十几?年前,他就隐约察觉,却只?能装作?不知。
十几?年来,他会在关键时刻插手?,为了避免奥兰一时冲动犯下大?错,将整个皇族和帝国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场婚约便是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