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提着药箱小跑进来?,见状紧皱眉头。
明明拔箭时痛的额头冒冷汗,天?南星却偏要?对着宁珂咧嘴一笑:“飞云将军这细皮嫩肉的,可别哭鼻子啊。”
宁珂苍白的脸上?浮起冷笑:“司礼监的走狗也就剩嘴硬了。”
“都闭嘴!”雀儿拿着木板用?力用?力戳了两人?伤口处,疼得?两人?同时抽气。
姜多善走到窗前,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
那莹白的花瓣让她想起陆照出兵去南疆那日?,司礼监满院的梨花开得?正好,他墨色的铠甲上?落着零星白花,像是冬日?里未化的雪。
她想督督了。
姜多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箭羽,“东夷公主若证实南阳王所言非虚,是打算联手取我与陆照性命?”
天?南星擦着额角冷汗,神色终于正经起来?:“东夷王那个老狐狸向来?见风使舵。他派公主来?,不过是想看你和南阳王谁能?笑到最后?。”
”不过现?在嘛,你不仅手握陆照和乌鸦卫,还有西夷和北疆的两边的支持,那老东西除非疯了才会站南阳王。”
姜多善想起这些年去祁国各地查案,竟再没听人?提起过姜家二字。
曾经万人?空巷迎接父兄凯旋的盛况,如今只剩茶馆说书人?口中模糊的叛将二字。
可百姓可以忘记姜家,姜多善却不能?忘记。
她费那么大的劲查到的罪证就是为了能?平反,她不能?让父兄那么好的人?却因小人?的陷害在历史上?只能?称之为罪人?。
而光光平反是不够的,她要?祁帝和南阳王这些人?收到千百倍的惩罚,受百姓的唾骂,恶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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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良虽不是司礼监的主办,但身为司礼监八药之一,他对局势的敏锐远超常人?。
近日?,司礼监各处暗流涌动,而陆照更?是踪迹全无,这让他心中隐感不对。
太巧了。
他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正与北疆王子谈笑风生?的姜多善身上?。
祁帝寿辰,各国使臣齐聚,这本该是举国欢庆的盛事,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司礼监的异动,陆照的消失,姜多善与北疆王子、西夷皇帝的交谈甚欢,这一切都像是一张缓缓收紧的网。
“她到底想做什么?” 荀良眯起眼睛,心中隐约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却又不敢确认。
姜多善入朝为官,本就是为了替父兄报仇。荀良曾以为她走错了路,在祁国,区区一个清官,如何撼动皇权?
可如今看来?,他或许一直都小觑了她。
寿宴之上?,丝竹悠扬,舞姬翩跹,可高座之上?的祁帝却昏昏沉沉,眼皮耷拉着,仿佛随时会睡去。
“为什么,陆照今日没来?” 祁帝嗓音嘶哑,说话间,一股腐臭的气息从他口中溢出,连带着呼出的气体都泛着诡异的绿色。
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皱眉,悄悄后?退半步。
徐福眼疾手快,一脚踩住小太监的袍角,眼神凌厉如刀,吓得?对方立刻低头屏息。
“陛下,陆提督说,他在为您准备一份厚礼,故未能?亲至。” 徐福恭敬道。
祁帝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哦,他有心了。” 说完,他脑袋一歪,竟又昏睡过去,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龙袍上?。
徐福连忙取出帕子擦拭,可就在这时,祁帝突然惊醒,浑浊的双眼骤然瞪大,吓得?旁边的小太监差点跌坐在地。
“朝矜!” 祁帝嘶吼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盯向皇后?身边的朝矜公主。
朝矜浑身一僵,下意识看向母亲。
皇后?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