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被简淮揭开,露出顾亦安一双茫然的眸子。他像是还不适应揭下盖头后的光线,睫毛轻颤了颤,随即环顾四周。
周遭的场景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他此刻躺在一张床上,可诡异的是,一道道红色的绸子像是什么装饰的物件儿一般,从床的上方垂下来。
“你……”
简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叫他不能随意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费了半天劲,才勉强能张口说话。
“你疯了?!你可看清楚我是谁了?!”顾亦安眸子中有些愠色,嘴唇微张,质问着简淮。
简淮唇角一勾,一条腿抵在顾亦安双腿之间,俯身欺上了顾亦安的身子,在他耳边缓缓开口:“从未如此清醒。”
随即,他伸出一只手来,摩挲着顾亦安的下巴,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极力忍受着什么。
“安安……”他呢喃道。
“放开!”顾亦安虽然动不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他,声音有些强装出来的镇定。
那人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却更加放肆,顺着他修长的脖颈缓缓移到了他的锁骨。
“羌竹在神语里,是平安的意思。”
顾亦安呼吸一窒,一股寒意顺着脊柱骤然窜上了后脑,他一时间忘了言语,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简淮,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你……怎么会知道?”
简淮很是欣赏顾亦安此刻的反应,他轻笑一声,热气喷洒在顾亦安的耳朵上,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那人的耳尖,像是要渗血一般。
“所以,我一直叫你安安。”简淮继续说道。
不是顾亦安的安,是平安的安。
若是翻译成凡间的语言,安安,也算是羌竹的乳名。
顾亦安的瞳孔如针一般紧缩着,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甚至忘了反抗简淮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那只手。
他瞪大了眼睛,眸中水光乍现,尘封了几百年的旧事又被人重新提起,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地步。
简淮支起半个身子,二人四目相对,良久,简淮摩挲在他身上的手霍然停止了动作。
他的手向上一伸,抓了条红绸带下来,将它折成细长状,随后覆在顾亦安的双眸之上,穿过发丝,在脑后系了个结。
视线再一次被剥夺,顾亦安还未开口,就听自己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对不住,但……”
“你这副委屈至极却又眼泪汪汪的眼睛,我这辈子见不得。所以,暂时先这样吧。”
见不得你放开我不就好了?!
顾亦安只觉得简淮的指骨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带着些熟悉无比的温度。
“哦,对了。”那人说着,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既然你能挣脱开我的神魂,那索性……”
索性什么?顾亦安耳朵动了动,有些疑惑他接下来还要怎么折腾自己。
腕骨被那人温热的手掌握住,简淮将顾亦安的两只手腕扣在一起。随即,同样用了一条红绸子捆住,置于他的头顶上方。
顾亦安:“……”
别跟我说上面的红绸子都他妈是用来干这个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若是神志清醒,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我拒绝。”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随后,顾亦安只觉得自己的耳垂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
视觉被剥夺后,所有感官不受控制地无限放大,他身子一颤,温热湿润的感觉顺着肌肤爬上了神经,让他有些不适。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顾亦安的声音有些发抖,却还是强撑着,“不然,说不定我会杀了你呢?”
自己都抖成这样了,还想着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