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晔被抓的这四个多月,月郢茜想方设法给律师塞钱要保黎晔,但无济于事,黎晔已经被判有期徒刑十八年,且无法探监,月郢茜很崩溃,发泄般冲着黎泽川咆哮:“那些人不让我探监,他们一定是把黎晔关在监狱里折磨,在肯塔尔山脉我是骗黎晔的,我骗他说我怀孕了,那会我只想着让他能活下来,但我居然真怀了他的孩子,可要是没有他我一个人根本就养不好这孩子,黎晔是那样骄傲的人,他肯定受不了监狱里的生活,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让肚子里的孩子去死,还是我们一起去死,或是我们一家三口都去死,现实里无法团聚,死了总能在一起吧?”她癫狂地瞪大双眼,那双迷茫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黎泽川有一瞬间的心酸,但同时又庆幸黎晔这辈子居然能遇上月郢茜这样死心塌地爱他的人,宽慰道:“你放心,黎晔他不仅没事,还因为你和腹中的孩子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斗志,他亲口承诺过会好好改过自新。”

“那为什么我不能去探监?”

“不仅仅是你见不到黎晔,就连我们黎家人都不可能在这五年内见到他,他的能力被上头的人选中,派他去参加一项实验任务,如果黎晔在这期间能立功或者是表现出色,很大程度会获得减刑。”

“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黎晔曾想方设法让我去看守所,他委托我照顾好你和孩子,但……毕竟黎晔都已经坐牢了,你和他也没有法定意义上的夫妻关系,所以没必要强迫自己为他作出牺牲,你大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你有这个权利和自由。”

“只要他能安然无恙,我就会等,多久都等。”月郢茜像个疯狂吵闹中忽然得到糖的孩子,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黎泽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突然有些好奇黎晔和月郢茜之间的事,探究道:“能跟我聊聊你们吗?”

“嗯!”月郢茜轻轻点了下头,声音悲凉,“我很早就认识他了,我之前给你说过,黎晔15岁去医院自救认识了我母亲,自那时起他基本每个周末都会来我家,明明他就只比我大两岁,但他身上透发出的沉着和忧郁深深吸引了我,除此外,他长得也特别帅,声音冷沉好听,但那时我对他更多的是好奇,我总是偷听他和我母亲的谈话,直到了解了他的痛苦和煎熬,我就深深同情迷恋上了他,我18岁那年,我母亲去世,我是单亲家庭长大了,母亲走后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每个周末都期盼着黎晔可以敲响我家房门,但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真的好想他,想他,也想我逝去的母亲,这种情感好多年都无法被冲散,后来我就去找他,用尽一切方法接近他,黎晔骨子里是冷漠的,我一开始只能用床伴的身份靠近,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爱我的,这次在他生日的时候我大着胆子挑明了自己的身份,黎晔回避了我,甚至拉黑了我的一切联系方式,但他又别扭地关心着我的生活,他是那种会频繁进行“服从性测试”以确保自己地位和安全感的人,他一次次推开我,我就一次次靠近,当我终于抓住了他而他也不抵触我的时候,命运之刃却生生将我们隔开,我都等了他那么多年,再多等十几年又如何?”尾音里夹杂着哭腔。

黎泽川深深叹了口长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沉重的话题。

两相沉默了片刻。

他还是理智分析道:“人一辈子没几个18年,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如果愿意以黎晔妻子的身份留在黎家,你和孩子日后所需的一切费用,在黎晔没出狱之前都由我全权负责,但你如果想要自由,就把孩子交给我,我会单独给你一笔补偿金,你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不用急着给我答复,这几个月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养胎,我会给你配备私人医生和专门照顾你的保姆,你有任何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月郢茜并没有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