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困,我坐凳子就行!”纪乐宁坚决摇头,她可不敢和黎泽川这个伤号挤床位。
但黎泽川态度强势地要求:“快上来,在地上坐一夜,回头感冒了又得难受!”
纪乐宁犹豫了片刻,不想惹他生气,于是脱了运动鞋,为了不让自己太占床位,又脱去羽绒外套,小心翼翼挪上床。
刚躺下,黎泽川便将身上的被子让出一半盖在她身上,柔声交代:“快睡!”
说完,他也疲惫地闭上眼,因为头疼得实在厉害。
纪乐宁躺好后就保持一个姿势不敢乱动,看着黎泽川紧闭双眸神色很是痛苦,她心里很难过。
留观室里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出的仪器响动,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纪乐宁其实已经非常困了,眼睛干涩身体也极度疲惫,但闭上眼就是睡不着,脑海里一遍遍想起白天血腥的画面,还以为黎泽川醒来会数落自己,但没有,她小心翼翼依偎着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个不停,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次日。
医生来查房。
推门进来,见陪护人员和伤者抢床位,气得医生瞪眼就要训斥,却被黎泽川飘去的一个眼神震住。
黎家二少,金华市风云人物,在金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医生自然也是认识黎泽川的,酝酿了下语句,又恭敬道:“黎先生您得多注意休息才行,陪护人员需要床位可以联系护士加床!”
说话的声音吵到了纪乐宁,她揉着眼睛,慵懒打了个哈欠坐起身,看见床边围着五六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而外面天光已经大亮,清晨的冷光照得屋子里一片明亮,纪乐宁脸刷一下红透了,从床上翻下来,羞得两个耳根都火烧火燎的。
黎泽川扫了眼小家伙的窘迫,强压住嘴角幸灾乐祸地笑。
主治医生扬了下眉梢,又提醒纪乐宁:“护士站可以租一次性床位!”说完,才询问起黎泽川的身体状况,仔仔细细了解完,医生面露担忧,说出最坏的情况,外伤需要静养,就怕会出现蛛网膜下腔出血,要是颅内出血,后续还需要做开颅手术,便开了张核磁共振的检查单。
早饭过后,黎泽川被送去检查室。
躺进半封闭的柱形核磁机里。
机器运作时,电钻般的噪音吵得他心烦意乱。
黎泽川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后怕的情绪,他担心检查结果不乐观自己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想得越多心底对时鸢的恨也就越发强烈,于是做完检查在病房等结果的时候,他主动跟纪乐宁聊起时鸢:“那天在霍言会所,我不是真要砍时鸢的腿,因为那晚秦楚找我求过情,而且看在时鸢和你有一层血缘关系的份上,我都不会私下对她处刑,那天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挫挫她锐气。”
“对不起黎哥哥,我不应该介入这件事的!”纪乐宁低着头,自责地将下巴埋进锁骨里。
黎泽川伸手揉她的头:“我跟你聊这事不是要责备你,是我觉得时鸢实在太没良心,我虽然承诺过秦楚不会伤害她,但我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让她吃点苦头。”
“黎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再干涉!”纪乐宁明白黎泽川跟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
黎泽川很庆幸小家伙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还是有分寸道:“我就是将她送去“谟妥”醒醒脑子,三年后她如果能改过自新,过往恩怨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找她任何麻烦,也不会干涉她人生自由!”
谟妥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基础设施薄弱,大多数地区甚至没有通网,非常落后。
黎泽川觉得时鸢该吃吃苦头,于是当天就将决定安排下去。
这天下午。
时鸢刚被时海和楚祺接回家。
在黎泽川出事当天,宁澜在时鸢头上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