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蒋砚在栀城定居下来,买了林母住所旁边的房子,几人经常聚在一起,陪林母吃饭聊天散步。
林母的身体状况似乎好了许多,她以前就不爱麻烦别人,生病了也一样,不肯这群小年轻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这里,通通赶出去,要他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林粒芝只得请了个保姆守着她,和蒋砚下了班再来陪她。
可偏偏在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好转的时候,林母在一个晚上,悄悄地走了。
那天晚上十点,保姆照常为她热好睡前要喝的牛奶,来房间时,才发现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僵硬的很,探了探鼻子发现早就没有了呼吸,只能慌里慌张地打电话通知家属。
温清韵和姜旭赶来时,林粒芝和蒋砚已经围在床边。
林母躺在床上,穿着那天参加婚礼时穿的礼服裙,头发梳地一丝不苟,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温清韵眼睛一酸,伸手去安慰林粒芝。
从前发生一点事情都要哭个不停的小姑娘,此刻却一滴泪也没有掉,她反手握住温清韵的手,动了动苍白的唇,沙哑着嗓子说了句,“我妈妈说,不想看见我们掉眼泪。”
温清韵忍着泪水,和她一起做最后的告别。
蒋砚一直陪着林粒芝,和她一起处理林母的后事。
葬礼定在一个温度很高的晴天,林母生前没有几个交心的朋友,来吊唁的基本是家族里的亲戚,他们一个个和林粒芝说着一句像是掉进机械程序里的话:“节哀。”
向日葵堆了一束又一束。
等到送完所有的来宾,已经是早上十点。
温清韵盯着墓碑上林母灿烂的笑容,憋着泪,将自己准备好的那束红玫瑰轻放到墓前。
墓碑前有两束玫瑰花,一束是林粒芝准备的,一束是她准备。
火红的花朵在这堆死气沉沉的花里显得格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