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溢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声。

林粒芝低眼的瞬间便看到暖黄灯光下,蒋砚粗黑的短发跟着他的动作轻颤了下,他今天穿了件带禁欲感的白色衬衫外套,袖口微挽,小臂黝黑紧实,他内里搭了件纯黑的背心,俯下身时,内里肌肉线条野性到近乎性感的地步。

倏地

他慢悠悠地收回落在她伤口上的视线,漆黑的瞳孔就这么对上林粒芝小鹿般的眼睛,他眸底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笑意,他唇扬着,“我不过来,你就被玻璃吃掉了。”

他用的是吃掉这两个字。

大概是在笑话她那句梦话。

林粒芝脸颊一热,避开他那道明晃晃的视线,小手攥着牛仔短裤的布料,正绞尽脑汁想着反驳他的话,脚腕上的温度便猝然消失。

蒋砚已经站起来,垂眼扫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你站这里别动,我去拿扫把扫玻璃。”

林粒芝还是第一次跟孟远以外的男人距离这么近,耳朵红到快要滴出血来,她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动,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等着他去拿工具过来。

蒋砚拿着药箱过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

小姑娘垂着脑袋,似乎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羞怯,可她跟个乖学生似的,让她别乱动,她还真连一个姿势都不敢变。

蒋砚眼底闪过很浅的笑意,拎着药箱放到她面前,打开来,翻出瓶消毒水出来。

林粒芝听到动静,才发现他去拿的不是扫把,而是药箱,她有些惊讶地出声,“你不是去拿扫把来扫玻璃吗?”

蒋砚已经又蹲下去,熟练地拧开消毒水的瓶盖,想给她消毒,刚拧开瓶盖又发现她这样站着也没法消毒,开口说了句,“你脚动一下,我给你消下毒包扎伤口。”

林粒芝睫毛颤了下,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又不轻不重地喷在她敏感的小腿上,她整个胸口都烫地厉害,她想后退,又怕他眼疾手快又抓住自己,只能慌张地开口,“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蒋砚漆黑的眉眼动了下,他倏地抬头,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张已经开始涨红的脸,幽幽地来了句,“我之前有个同事,受伤后逞强,伤口感染差点上天堂。”

林粒芝胆子小,又本来就怕他的气场,这会听到他这么严肃地说着这么恐怖的事情,一个激灵,胸口吓得剧烈起伏了下,杏眼也颤着,“真的会这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