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辩一句了?枉朕以为你好歹会辩一句, 药是送给瑾妃用的。”
看她颤垂眼睫,整张脸庞雪白的没半分血色的堪怜模样,他低沉一笑, “好得很呐, 好得很,朕是如何也没想到,你胆子?能?大?到这般程度。往日到底是朕低估了你这女公子?。”
“文茵, 你, 好大?的胆子?!!”
他骤然作色,帝王之怒宛如九天雷霆, 骇人心胆。
一把拂开她,他目挟霜寒居高临下睥睨,戟指寒声:“无法无天,皇嗣你也敢动!贵妃文氏,你是不是以为朕会一直纵容于你!”
她趔趄后退,手扶住后面的门扇勉强站稳身体。直面对方的雷霆之怒,她手指抠进门框,齿死咬着唇,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朱靖寒目一扫,钉向殿内伏地的奴婢。
“来人,去将那个老婢拖出来!”
文茵猛的颤身抬眸,朱靖冰冷视线直入她眸底。
“不知死活的东西,主子?犯浑不知规劝,还敢一味地撺掇由?着,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他盯着她,寒声:“拖出来,杖毙!”
秋风刮过廊下,这一刻周遭所有声音好似都销声匿迹。
冯保忍着胆寒,气息不敢大?喘的招呼两人近前来。可刚挨到殿门口,就被前方的贵妃给堵住了去路。他心惊胆颤的要带人从旁绕过,怎料贵妃却?突然伸开了双臂拦下。
当下气压骤然收缩,冯保后背刷的淌下冷汗。
“贵妃,你要抗旨?”
这时殿内传来动静,于嬷嬷跪行着朝殿外方向过来,哭求:“老奴罪该万死,求娘娘成全老奴罢”
文茵未曾回?头看过半眼,只忍泪看那面前之人,“圣上当知嬷嬷对我意?味着什?么,圣上确定要这般做吗?”
“你在威胁朕?”
文茵轻缓摇头,眼眸里沁出泪珠来,顺着脸颊滑落,却?依旧睁眸看着他,“只想问圣上一句,你我之间?可就再无挽回?的余地?”
只这一句,就好似由?人耳直接冲撞进心口。
她在挽留他。她在委婉的央求他,求他给他们留分余地。
朱靖直直盯在她泪水朦胧的双瞳中,试图看清她内心几分。稍顷,他又缓慢移开视线钉在那匍匐出来的老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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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杀了她的嬷嬷,就是彻底堵死了他与她之间?的路。
文茵对冯保几人道:“你们先?退下,退的稍远些。”
冯保一听便明白,接下来帝妃两人的谈话是不适合他们这些奴才们听的,当即整个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要命的话他是一鳞半爪的都不想听,内心急切的想立即后退,可碍着圣上没表态,遂也不敢当即退下。
文茵又令了声:“都退下。”
冯保稍等片刻,圣上那边还是沉默,他遂知对方大?概是默认了,这方稍稍安心的带着人赶紧退远了。
文茵抬手擦净脸颊上的泪痕,重新仰眸看他。
“圣上说我无法无天,我认,我谋害皇嗣罪无可赦,我也认。可那般做了我仍不后悔,即便我重新再来选,依旧还是会那般做。”
对上他那压抑沉怒的目光,她咽下了哽咽,“元平十三年八月,圣上杀我兄长?!”
朱靖深吸口:“你二哥他触犯国法,难逃冀法,难道你妄图让朕为此?徇私?你是深明大?义的女子?,合该理解才是。”
“我知道二哥他该死,他大?逆不道,按律当诛。圣上维护律法尊严处死他是应该的,我不怨圣上,也不恨圣上。”
“既如此?……”
“可他是我亲二哥啊!呵护了我十多年的兄长?,一朝惨死,难道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