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将口里的不明物体吐掉。
李沙棠看着眼前的人,他面容脏污,头发零散脏乱,一身衣裳破破烂烂,浑身就似在污泥里泡出来的,腌臜得很。
她嫌弃地转眸,手往东边一指,“那边洗洗。”
崔杜衡没动,他紧紧地盯着她,从发丝到坐骑,一寸又一寸,丝丝缕缕有如实质。
三年了,他一日复一日地看着她与他人逐日亲近,渐至定亲。他忍到现在,终归是忍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李沙棠皱眉。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他盯着你的时候,哪怕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却依旧有种被他剥光了细细观看的羞耻感。
崔杜衡收敛目光,低头笑了下,温声道:“某见姑娘的腰刀脏了,想邀姑娘一道去河边洗洗。”
李沙棠刚想发飙,却见着这个人的眼神,轻柔朦胧又深不可测,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算你赢。”她咽下嘴边的话语,忽而改了口。她把生死不知的黑衣首领丢上马背,随后策马,向前奔去。
崔杜衡盯着李沙棠策马远去的背影,眼里浮现点点笑意,但很快,他那点子笑意又匿进了黝黑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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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杜衡到时,李沙棠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她蹲在河边,任凭一头黑发湿淋淋地垂着,只专心用手里的布条擦着那把大刀。